大殿之上,氣氛凝重而熱烈。孫鳴多目光堅定,言辭鏗鏘,向滿朝文武宣告著禦駕親征的決心:“朕意已決,如今金軍犯境,邊關戰事吃緊,朕身為一國之君,理當親赴前線,鼓舞士氣,帶領將士們擊退金兵,保我大宋河山!”
話音剛落,宗澤出班,這位兩鬢斑白卻精神矍鑠的老臣,快步出列,撲通一聲跪地,聲如洪鍾:“陛下聖明,一心為國,臣深感敬佩。但此刻,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此時切不可禦駕親征!”
孫鳴多微微一怔,目光中閃過一絲不解與不悅,問道:“宗愛卿,這是為何?如今戰事膠著,朕親征能提振士氣,扭轉戰局,為何不可?”
宗澤叩首,額頭觸地,緩緩說道:“陛下,戰事雖急,但京城乃天下根本,陛下乃萬民之主,安危關係著整個大宋的興衰。若陛下親征,京城空虛,一旦有失,後果不堪設想。且如今各路戰事雖有波折,但我軍將士英勇奮戰,並未到山窮水盡之地。”
孫鳴多皺起眉頭,神色稍緩,卻仍堅持:“朕明白京城的重要性,可朕若不親征,將士們如何能感受到朕與他們共患難的決心?又怎能全力以赴?”
宗澤抬起頭,目光誠懇地望著皇帝:“陛下,您的決心與關懷,臣等皆能體會。可陛下親征,看似鼓舞士氣,實則將自己置於險境。陛下隻需坐鎮京城,運籌帷幄,指揮全局,便能穩定軍心。前線將士們深知陛下的信任與期望,定會拚死效力。”
孫鳴多陷入了沉思,殿內一片寂靜,眾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皇帝的決定。
宗澤繼續說道:“再者,如今正值夏末,北方地處平原地帶,金軍擅長騎射,在這樣的環境下作戰,對我軍本就不利。陛下親征,長途跋涉,鞍馬勞頓,這對陛下的龍體也是極大的考驗。臣懇請陛下,為了大宋的千秋萬代,三思而後行啊!”
孫鳴多長歎一聲,緩緩說道:“宗愛卿,你的話朕都聽進去了。朕確實是想與將士們並肩作戰,可朕也不能不顧及京城的安危。朕再考慮考慮吧。”說罷,孫鳴多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宗澤這才鬆了一口氣,緩緩起身,心中默默祈禱,希望皇帝能聽從他的建議,做出對大宋最有利的決定。
金烏西沉,餘暉灑落在瑞思殿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輝。皇帝屏退左右,獨留宗澤在殿內,二人相對而坐,氣氛凝重卻又透著幾分親近。
“宗愛卿,今日朝堂之上,你力勸朕暫勿禦駕親征,朕知你是為朕著想,為大宋江山社稷著想。但朕心中,實有一番抱負,不吐不快。”孫鳴多率先打破沉默,目光中滿是堅定與期許。
宗澤微微頷首,神色恭敬:“陛下,臣明白您的雄心壯誌。隻是關乎陛下安危,關乎大宋國運,臣不得不慎之又慎。”
孫鳴多站起身,踱步至窗前,望著遠方的天際,緩緩說道:“朕自拒絕禪位以來,便立誌要重振大宋雄風,讓我朝百姓安居樂業,四方蠻夷皆來朝貢。如今金軍屢屢犯境,百姓飽受戰亂之苦,朕怎能坐視不管?朕渴望在戰場上,手持利刃,與將士們一同殺敵報國,實現這多年來的夢想。”
宗澤起身,走到皇帝身後,輕聲道:“陛下心懷天下,此乃我大宋之福。可陛下貴為天子,萬金之軀,若有閃失,便是萬民之痛。且如今金軍兵強馬壯,其騎兵優勢更甚,我軍糧草輜重運輸也極為不便,實在不宜貿然親征。”
皇帝轉過身,目光炯炯地看著宗澤:“愛卿所言,朕也思量過。可朕認為,冬季恰是我軍的一個契機。冬季天寒地凍,金軍雖騎兵強悍,但他們深入我境,補給線拉長,物資供應必然困難。
孫鳴多頓了頓,“而我大宋境內百姓,多有抵禦寒冬的經驗與物資儲備。我軍可利用熟悉的地形,在冬季與金軍周旋。況且,朕禦駕親征,可鼓舞士氣,讓將士們明白,朕與他們生死與共。”
宗澤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陛下所言不無道理。隻是親征之事,還需從長計議。臣擔心,即便冬季金軍有所不便,但以其戰力,仍不可小覷。陛下親征,風險實在太大。”
孫鳴多走上前,拍了拍宗澤的肩膀:“宗愛卿,朕心意已決。朕相信,隻要我君臣一心,將士用命,定能戰勝金軍。朕承諾,親征之事,會等到秋季或冬季,籌備萬全之時再出發。屆時,朕定會小心謹慎,不負愛卿與天下百姓的期望。”
宗澤望著皇帝堅定的眼神,心中明白,自己無法再勸。他長歎一聲,跪地叩首:“陛下既有此決心,臣定當全力輔佐。願陛下親征凱旋,大宋昌盛繁榮。”
皇帝扶起宗澤,兩人相視一笑。此刻,瑞思殿內的氣氛雖仍凝重,但也多了幾分堅定與希望。
孫鳴多在翌日,宣戶部尚書徐處仁和新成立的軍備司司正齊國富至睿思殿覲見。
不多時,戶部尚書徐處仁與軍備司司政齊國富匆匆步入殿內,二人整齊跪地,行叩拜大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位愛卿平身。”孫鳴多笑了笑,“今日召二位前來,是為當下戰事。如今金軍犯境,前線戰事膠著,朕決意禦駕親征,秋季或冬季便要出兵,故而軍糧、軍餉與軍備物資,必須籌備充足。”
徐處仁聽聞,額頭瞬間滲出細密汗珠,他微微抬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為難:“陛下,國庫雖有儲備,但今年來天災頻繁,多地賑災已耗費不少錢糧。如今要籌備大規模戰事所需軍餉,著實有些吃緊。”
孫鳴多眉頭微皺,目光如炬地看向徐楚仁:“徐愛卿,朕深知其中難處,但如今戰事緊急,關乎我大宋存亡。你身為戶部尚書,定要想盡辦法。朕不管你用何手段,開源節流也好,調配物資也罷,軍餉必須按時足額供應前線,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