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禮部尚書完顏承誌站了出來,他身形清瘦,神色間滿是憂慮。
他向前微微拱手,聲音平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大將軍雖勇猛過人,令人欽佩,但宋軍火器的威力,我們有目共睹。這並非是我軍將士不夠英勇,而是實力懸殊。
如今我軍損失慘重,若再貿然與宋軍正麵交鋒,無疑是以卵擊石。遷都遼陽,並非怯懦之舉,而是為了保存實力,等待時機。待我們在遼陽整頓兵馬,厲兵秣馬,再圖反擊,方為上策。”
“哼!”完顏宗望一聽,頓時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狠狠地瞪了完顏承誌一眼。
“等你從長計議完,宋軍的鐵蹄都要踏破我都城的大門了!此刻不戰,更待何時?難道要我們眼睜睜地看著大金的疆土被宋軍踐踏,百姓慘遭屠戮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愈發激動。
一時間,朝堂上亂成了一鍋粥。有的大臣高聲附和完顏宗翰,認為遷都遼陽是當下唯一的出路,隻有保存實力,才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有的大臣則揮舞著手臂,支持完顏宗望,主張堅守都城,與宋軍拚死一戰,以死捍衛大金的榮耀。眾人吵得麵紅耳赤,聲音此起彼伏,各種觀點激烈碰撞,誰也說服不了誰。
完顏晟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得可怕,看著這混亂不堪的場麵,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心中煩躁不已。
他的目光在大臣們身上來回掃過,試圖從這些嘈雜的聲音中理出一絲頭緒,做出一個艱難的抉擇。可這每一種聲音,都像是一把尖銳的鉤子,拉扯著他的心,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糾結與掙紮之中。
“陛下,”完顏宗弼滿麵血汙地在殿外跪倒,“臣殺出重圍,回京麵聖來了。”
“朕意已決,”完顏晟看了看完顏宗弼,知道大勢已去。無奈地說道,“即日起,遷往東部遼陽,以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