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頓了頓,又道,“可並不見大姑娘遲遲不落筷啊。”
好像在挑釁,又好像在嘲笑。
花重錦緩慢抬起眸子,盯著春杏,“我不落筷就是不喜歡?不喜歡就是不符合?還是說我連一個菜都要做出感恩戴德的樣子來才行?”
春杏一驚,立刻跪地,“奴婢知錯,是奴婢僭越了。”
花重錦斂了斂眸,“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用上前伺候。”
春杏身形一怔,抬眼看她,卻見她麵色如常,繼續給孩子夾著菜。
像是剛才的訓斥並未出現過一樣,“亦安乖,不可挑食,要知食的來之不易。”
吃過飯,天色已然暗了下來,她讓亦安一人在房中玩,自己則是尋找四年前的記憶來到父親的書房。
見書房裏的燭火燃著,花重錦在門外深呼吸,才小心上前,敲響房門。
“進。”裏麵傳來聲音。
花重錦推門進入,恭敬又卑微,“父親。”
聽到是她的聲音,案桌後的花肅有些意外,“你怎麽來了?”
花重錦撲通跪地,眼裏瞬間蓄滿淚水,“父親,女兒求求您,您告訴我,當年那人是誰?亦安的生父到底是誰?”
花肅先是一愣,隨後便是勃然大怒,書狠狠一放,“花重錦,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花重錦想到兒子,強迫自己抬頭對上父親那憤恨的視線。
眼神堅定,“還請父親告知,女兒有急用。”
花肅氣得冷笑出聲,“花重錦,要不是看你是本侯女兒,本侯連你一起丟出去,本侯怎麽會生出你個不知檢點下賤的東西?”
再難聽的話她都聽過,無外乎是心裏會酸澀不堪罷了,這些話她在四年前就已經聽過了,早就習慣。
可這話從親生父親口中說出,她還是會有些呼吸不過來。
花肅也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有些重了,揮揮手,“回去吧,本侯也不知道當年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