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穗穗神情一怔,滿含水霧的杏眸,回頭對上的就是薑世譽發紅的眼。
“你應該清楚,我們就算回去也救不了他,隻是白白喪失兩條性命而已。”
是啊,薑穗穗都清楚。再怎麽涉世經驗不足,憑借她的聰明才智也能看出這點。她……隻是不願接受而已。
老家主的離開,她無能為力;薑伯獨自應對危險,她更是束手無策。
這一刻,薑穗穗隻覺心裏有著極其強烈的無力感,壓得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了。
茂盛的密林間,斑駁灑落的微光,也無法驅散她身上的陰影。
“我們要記住這一天!”
就在她眼瞳灰暗,即將跌入情緒的深淵之時,少年忽而鏗鏘的音色,猛地拉輝她的神來:“遲早有一天,我們要為薑伯報仇!”
“嗯!”薑穗穗重重點頭。
“那我估計你們是等不來這一天了!”
突兀傳來的一聲,驚起群鳥,瞬間引得在場兩人戒備。
他們循聲望去,便見染血的長劍撥開雜亂的灌木,緩緩露出一個渾身都籠罩在黑袍之中的人。
他置身於素描色的陰影中,僅露出來的雙眼,落向薑穗穗和薑世譽時,不像是在盯著人,倒更像是凶猛的野獸貪婪地注視著自己的獵物,看得人心裏一陣發慌。
怎麽會如此之快?!
見到他,薑世譽悚然一驚,下意識就想抱起薑穗穗跑。
可沒等他行動,其他位置便紛紛走出一黑人,儼然已經將他們包圍。
“跑?”
頭嗤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你現在還能跑到哪去。”
“我看你們幹脆直接跳崖吧,也省得我們麻煩了。”
“說實在的,對這麽小的一個孩子下手,我還真有些負罪感呢。”
其他人附和,但那言語裏的調笑意味,不難聽出,他們是絕不會放過這兩人的。
“我們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