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有联系。”
南巍把几本课本叠在一起,按照笔迹的走向,排列了一下顺序。
笔迹连接在了一起,组成了一句清晰的话。
“足球,55,13。”
一个词语,两个数字。
刚才南巍已经在屋子里翻找了一遍,这里倒是有一个崭新的篮球,上面还有看不懂的签名,不过没有足球。
叫做《足球》的杂志倒是有的。
这款杂志是个半月刊,每一期的内容都不算多,总页码不会超过三十页,所以“55”这个数字,不可能是指页码才对。
“看来这个‘55’应该是指第五十五期的《足球》杂志。”南巍自言自语道。
有了线索,她立刻觉得身上充满了力气,迅速在杂志堆里翻找起来。
杂志的数量不少,南巍干脆将所有的杂志逐一给分类了一下。
《足球》这款杂志一共有十一本,期数从四十八到五十九,期期不落,唯独少了第五十五期。
这个情况真是太巧了。
书桌这里没有,她又检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甚至翻找了床底和柜子背后的缝隙,但都没有找到。
南巍皱了皱眉:“这是被藏在了更隐蔽的地方?或者根本就不在这个房间里?”
为了万无一失,南巍又在房间里细细翻找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第五十五期的《足球》。
思索再三,她决定冒险去问一问“妈妈”。
也不知道这个比较特殊的情况会不会引发坏的态势。
南巍打开房门,发现外面一片黑暗,客厅的灯已经被关掉了。
她弯腰看了一眼,“爸爸妈妈”的卧室门缝里没有传出来亮光。
没有听到大门开关的声音,也不知道“妈妈”是在休息还是去做别的什么了。
看着眼前的黑暗,南巍也没多想,干干脆脆地踏出了房门。
现在她在“家”里,除了“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外,并没有其他诡异的存在。
当然,神秘诡异并不在这个计算范围内。
以她“弟弟”的身份,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和诡异打交道有一点很不好。
它们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行动起来又毫无声息。
如果它们不愿意现身的话,要想找到它们,还是有点费事的。
还好“家人”们并没有想要把自己隐藏起来的意思。
摸黑走到客厅的时候,南巍看到拐角后面,“姐姐”王亚男住的那个杂物间,亮着灯。
南巍没有急着过去,而是先走到大门处,试着开了开锁,拉了拉铁门,可惜徒劳无功。
尝试无果,南巍转头就朝着杂物间走去。
杂物间的房门虚掩着,里面的光和声音一起传了出来。
是“姐姐”王亚男在低声哭泣。
“哭哭哭!就知道哭!”
这是“妈妈”在说话:“你这个赔钱货,你说,是不是想把你弟弟害死!”
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是问句。
王亚男小声否认:“妈妈,我没有,真没有......”
南巍不知道它们到底在吵闹些什么,她不关心。
“额......在忙?”称呼是个大问题,南巍把称呼省略了,好在“妈妈”对此完全不介意。
门被打开。
面对着“儿子”南巍,刚才还冷冰冰气冲冲的“妈妈”立刻变了脸:“没有啊,宝贝你不是休息了吗?有什么事?”
南巍看了一眼里面,王亚男正瑟缩在一堆杂物旁边,头勾着,看不到表情。
“是想休息来着,不过我发现我的杂志少了一本,想来问问。”南巍很自然地答了话。
听到“儿子”的话,“妈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摇头。
“妈妈没动过你的东西,你爸爸也不会去动的,肯定在你房间里。宝贝,要不妈妈帮你一起找找?”
“好,我知道了,去休息了。”既然“妈妈”这么说了,南巍也没再问下去的必要。
她转头就走,杂物间的门被轻轻关上,里面又响起了“妈妈”的责备声和王亚男的低泣。
南巍停了下来,站在黑暗中的客厅里。
“妈妈,我想上这个大学......我的分数足够的,求你了......”王亚男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妈妈”果断拒绝:“不行!”
“妈妈,我不要学费可以不......我会努力学习的,奖学金......我一分不要......”王亚男哀求着。
“不行!”“妈妈”毫不动摇,“大学我们给你选好了,就选离家近的,到时候你可以天天回来辅导弟弟的功课......”
听到这里,南巍觉得没必要再听下去了。
“姐姐”王亚男的遭遇挺可怜的,不过她没什么兴趣。
“诡异还需要考大学吗?”南巍比较在意这个,“连诡异都逃不掉,好可怕,还好我不用去上大学了。”
将那一对诡异母女丢在脑后,南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既然“妈妈”说没动过房间里的东西,那么东西不是还在这里,就是被带出了“家”里。
“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呢?”
南巍环顾了一下房间,每个角落和缝隙都被她搜过了。
完全没有丝毫的头绪,南巍摸了摸下巴,很随意地坐在了床边上。
床垫很柔软,弹性很好,床单的手感也不错,不用看也知道不是便宜货。
只是,有一处的坐感不是很柔软,有点硬邦邦的。
南巍把**乱堆的衣服推到一旁,一看,笑了。
衣服下面丢着好几本杂志,其中一本写着大大的,《足球》。
“第五十五期,丢死人了!这算是灯下黑吗?”南巍忍不住自嘲起来。
刚才房间里被她翻来倒去找了半天,就是忘了在眼皮子底下的**找一找。
翻到第十三页,是一位足球运动员的个人采访。
采访不算长,就一个版面。
南巍粗读了一遍,果然发现了一句很让她在意的话。
记者提问:“请问您小时候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呢?”
运动员回答:“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做爸爸妈妈的好儿子。”
记者问:“那您的父母对您有什么期许吗?”
运动员回答:“没有,他们说,我的人生只有一条规则,只要当他们的儿子就行,除此之外,我可以做我自己。”
南巍揣摩着这句话。
“当个儿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