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很安靜。
扛著男孩沒頭沒腦的不知道跑過了幾個轉角,南巍有些累了,終於把男孩放了下來。
縱橫交錯的管道,落滿灰塵的日光燈管,還有規規矩矩停在車位上的兒童汽車。
沒有仿佛活了一般的黑暗,也沒有突破常理的黑炭人和張伯,一切都像是回到了一開始那樣。
“呼呼......行了,暫時歇一下吧,接下來你自己走。”
扛著那麽大一個人跑了好半天,即便是像南巍這樣四肢發達的,也麵色漲紅,大口喘著氣,隱隱有要出汗的架勢。
男孩拘謹地點點頭:“好、好的,姐姐,下次你要扛我的時候,能不能先和我說一下......”
眼前這個被扛著的人的麵色更紅些,南巍覺得光看表象,自己好像才是被扛著的那一個。
“還下次呢,下次自己走。”
南巍稍微整理了下散亂的頭發,毫不留情地否定了男孩的提議。
“嗯,好。”男孩紅著臉瞅了瞅南巍漂亮的長發,不等南巍再說什麽,鼓起勇氣接連問了三個問題。
“姐姐,你是不是姓南,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南?是不是最討厭青椒?最喜歡的菜是虎皮尖椒?”
剛才還算友好的氣氛瞬間凝結。
南巍平日裏幾乎不社交,通過和平友好的方式認識她的人,不多,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更何況清楚她喜好的,除了失蹤五年被判定為死亡的養父母,以及早已過世的奶奶,就隻有同樣失蹤,兩年來毫無音訊的陸侟了。
一時間,許多不太好的念頭湧了上來。
她擺出了格鬥的架勢,神色嚴肅,冷冰冰地質問:“知道的挺多,從哪知道的,你是誰?”
沒有得到正麵回答,男孩看南巍的眼神卻是忽地一亮,眨眼間眼淚飛出。
“果然是你啊姐姐,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夜久啊,夜晚的夜,長久的久,三個月前,你救了我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