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梗著脖子,扯著嗓子說道:
“大勇,要不下次咱們也再往裏頭走走吧?老這麽憋屈著,啥時候是個頭啊!”
他眼睛斜睨著大勇,滿是不屑,他此時覺得大勇就不配當這個隊伍的領頭的。
其他人也紛紛跟著起哄,大牛甕聲甕氣地接話道:
“是啊,就抓這麽隻瘦兔子,回去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邊說邊抬腳狠狠踢了踢地上那隻蔫巴巴的兔子,兔子有氣無力地晃了晃,跟他們此時的心情一樣。
大勇他苦口婆心地勸道:
“北山深處啥情況,咱們打小就聽老一輩念叨過的,那裏凶得很。
去年生產隊組織民兵進山,一個都沒回來,你們以為自己比那些身經百戰的民兵還牛?”
“雖說咱現在打的獵物少點,但安全不比啥都強?非要把命搭上?”
說著,他緩緩走向大牛,重重地拍了拍大牛寬厚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大牛,你可是家裏的頂梁柱,萬一有個閃失,你生病在**的爹娘可咋辦?”
二虎卻滿臉不耐煩,脖子一擰,氣衝衝地頂撞道:
“大勇,你就是太膽小怕事了,你瞧瞧人家新手,都能獵到黃麂,咱們還能不如他們?你要是不敢去,我也不勉強,明天我帶著他們幾個往裏走,你就自個兒在外頭待著吧!”
說完,他氣呼呼地彎腰一把抄起兔子,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那決絕的架勢擺明了和大勇徹底鬧掰,連兔子也不打算分給大勇,顯然是要和他劃清界限。
剩下的幾個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麵麵相覷,一時間都沒了主意,但是兔子被二虎拿走了,自己得分啊,於是跟著一起走了。
大勇一臉的憂心忡忡,心裏也很不舒服,隻好緊了緊背上的土銃,往回走了。
向南和趙三回到生產隊,天色已經開始微微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