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回京,便不斷地有媒人上門提親。
他的母妃,也日日為他的婚事憂心,今日說表妹好,明日說丞相府小姐好,後日又說尚書府姑娘如何如何,見他無動於衷,竟時不時地往他屋裏塞美貌的婢女,各種無底線的試探……
世子妃的位置上是時候該有個人了!
沉思間,蒼越小心翼翼對著他看了又看,欲言又止。
宋應珩抿了口茶,眼神冷厲,”有話便說!”
蒼越這才敢開口,“爺,奴才隻是在想,以她的身份,隻怕王妃娘娘絕不會答應……”
宋應珩略一沉吟,“罷了,明日我親自去說。”
次日午後,綠蔭提著小竹籃從外麵回來。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後,何夕染找了個借口支走了院子裏粗使的老婆子。
“姑娘,那些東西全當了,統共就隻有三十兩。”綠蔭移開竹籃上層的絲線,從底下取出一些碎銀放在桌上。
“三十兩?”何夕染不知該哭還是笑。
拿了何家二十萬兩的家產,累計十年為她置辦的首飾,才值區區三十兩,每每還以施舍的姿態給予……
極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後,何夕染壓低了聲音又問:“鏢局那邊怎麽說?”
綠蔭遲疑了一下,“鏢局的人說,若確定是個花子,且人在上京,他們願意開先例為我們尋人,但這樣的活兒費時費力,至少要一百兩銀子……”
何夕染聞言眼眸中閃出亮光,她轉頭徑直走到榻前,一陣摸索後,取出一個小匣子,一股腦倒在桌上。
明麵上溫家沒有虧待她,給她的月錢與溫家姑娘一樣,同是二兩。
本算不得多,可她院裏使喚的人少,平日也極為節儉。
經年累月的,便積攢下了一些。
仔細數過之後,不得不又取下腰間的白玉鏤空雙魚佩,遞給綠蔭,“將這個也當了吧!”
隨後又轉身從窗台前的書中抽出一張畫像來,一並給了綠蔭,“他該是這個樣子,叫鏢局的人照著畫像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