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染拼命挣扎,双手和双脚却被压制得死死的,根本挣不掉。
一阵之后,她不得不放弃挣扎,被动接受。
感受着男人的蠢蠢欲动,何夕染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显见的,他并非不能人道……
可是,为什么?
许是意识到了她的惊讶,男人终于松开她,喘着粗气紧挨着她躺下。
“我改主意了。”男人声音低沉沙哑。
“什么?”这话说得没头没尾。
“我不要与你做买卖,我要与你做夫妻,真正的夫妻。”
听着男人的话,何夕染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可是我们明明说好了….”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滚烫的气息灼烫着何夕染的面颊。
何夕染恼怒,“你当我是什么,可以随意加价买卖的物件吗?”
男人一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第一次瞧见你,就像许久之前已经见过你……只是你后来在祥安寺设计我,我有些误会了,以为你只是个不择手段一心想要攀高枝的……”
宋应珩声音温柔,娓娓道来,“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娶了你进门,我不想你再用同样的手段去设计别的男人……后来你去了京兆府大堂,我震惊的看到了所有的真相,我才知道我错了…….”
“你有那样的委屈,却只在无人知晓的寺院角落设计我,而非众目睽睽之下逼迫我……你并非不择手段,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夕染,我庆幸你设计的是我,而非别的什么人……”
何夕染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等他说完方疑惑道,“第一次看到我?难道你不是在祥安寺第一次看到我?”
宋应珩摇头,“不,更早的几日,在通判府的婚宴上,才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那日我易了容,你不会认得我,我却一眼就看到了你…….”
何夕染哑然。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
想到新婚当日,男人说的那些个绝情的话,何夕染冷哼一声,“我才不信,你的话一点都不可信。”
这话让男人更加慌张起来,“什么不可信,你说,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何夕染咬了咬唇,迟疑了一阵,还是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你究竟是不是王爷一直在抓的京中飞贼?”
“也是,也不是。”男人答得飞快。
“什么意思?”何夕染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
“的确是父王在抓之人,只是,我并非飞贼……飞贼这个称呼,只是那些人用来遮掩真相的叫法……”
“什么真相?”何夕染追问。
“若是事情顺利,明日也许我就可以告诉你了…….”
这个回答,何夕染更加不满意,“哼,故弄玄虚!”
男人凑过来哄她,“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实在是情非得已……”
何夕染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男人的手臂根本一点事都没有。
不仅是手臂,他的腿似乎也没有断。
她下意识抬脚去试探他的腿,他果然灵活地动了起来……
“你的腿又是怎么回事?”她愤怒的质问。
她心疼了几日,亲自喂饭盖被,却原来也是装的!
“别生气,我来解释——刘御医要来为我医治胸部的箭伤,总得有个由头不是?没有刘御医,我的箭伤怎可能好得这样快?众目睽睽之下断了腿,也是想撇清我受了箭伤的嫌疑……”
男人顿了顿,又道,“当然,最重要的,伤了腿,我便可以正大光明不用再去秋枫庭了,你想赶我也不能够了…….”
何夕染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看着男人又贴了过来,她本能的推开他,将锦被全都卷到自己身上,“我累了,我要睡了。”
这个外表清冷,实则能装会装的男人,一直以来都骗得她团团转……太可恶了。
“既如此,那,睡吧……”男人无奈地到捡起地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次日一早,何夕染刚起床,就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昨夜丞相府被抄家了,丞相大人以谋反罪被下了大狱,一同被抄家下狱的还有朝中其他十几位官员,全都是谋反罪。
这件事实在令人震惊。
整个王府的侍卫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没想到啊,堂堂一国之相,竟然会私通外敌,出卖军情,导致南疆战场接连失利,城池被占…….”
“幸好先前陛下听了南城将军的谏言,没有立刻杀了许奉先将军,许将军真是太冤枉了,军事布防图都被丞相交给了敌军,不丢城池才怪呢…..”
“还好程国公驻守了北疆几十年,又不受丞相牵制,否则,北疆的城池也不定会丢失多少。”
“我道为何飞贼两次光顾丞相府,原来那根本不是飞贼,而是去搜证的南城将军……得亏有南城将军,这次证据确凿,丞相和他那些走狗辨无可辨。”
何夕染静静的听着,心中波涛汹涌。
南城将军,那个传说中来无影去无踪游走在南疆,又总是戴着面具身份神秘的战神将军……
因发誓“城在我在,城亡我亡”而被人称为南城将军之人,竟然是她身边这个整日待在秋枫庭无所事事的男人吗?
她侧头去看宋应珩,宋应珩也正盯着她,“现在你该明白了,我的身份是朝廷的机密,不可轻易泄露,并非我不告诉你……”
何夕染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这个男人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世子爷,属下有要事回禀。”门外传来苍越的声音。
得了宋应珩的应允,苍越进屋来,看了看何夕染,欲言又止。
“说吧,世子妃都已经知道了。”
苍越脸上有明显的诧异,他微微迟疑了一下,凑近宋应珩低声道,“东家来信了。”
“说了什么?”宋应珩直起身来。
“东家说,任务已经完成,若你身体无恙,让你三日后返回老家,助许先生夺回家园……”
这话说得隐晦,何夕染还是听懂了:是要宋应珩三日后返回南疆,助许奉先将军夺回丢失的城池…..
苍越将密旨默默的放在宋应珩面前的桌上,退出房去。
“照着先前约定的买卖,我们是不是可以和离了?”何夕染问道。
宋应珩默默点头,而后又摇头,“你也说了是先前…..现在已经不是先前了,你愿不愿等我回来?多则一年,少则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