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華得了首肯,便著手用提前備好的烈酒消毒。
刀尖刺入雲翳的皮肉,他隻是蹙了蹙眉,仿佛睡得不甚踏實。
麻沸散少有,且管製嚴格,任何人欲從禦醫處取得,都必須經過層層通報,未免泄露消息,隻得作罷。
雲翳便硬生生扛過了這生剜皮肉之痛,直至箭頭被完好無損地取了出來,沈姝華和清風才齊齊鬆了口氣。
給沈姝華給傷口撒好藥後,接下來便又為雲翳施針逼毒。
沈姝華不甚精通藥理,隻能延緩毒發的時間。
約莫一個時辰後,雲翳猛然吐出一口黑血,又昏了過去。
清風一下子緊張起來,趕忙上前查看,“王爺!”
他一下子抽出劍來,架到沈姝華的脖子上,怒氣衝天,“你這毒婦!對王爺做了什麽!”
沈姝華驚了一下,一動也不敢動,她能做什麽?她敢做什麽啊!
“你先冷靜,把劍放下,我好好同你解釋!”她用手輕輕碰了碰清風的劍,卻被劃出一道血痕來。
“嘶!”
這麽鋒利?!
“他中毒已久,甚至侵入五髒六腑,若是不立刻將毒逼出來一部分,即使以後尋得了解藥也隻能用藥吊著半條命!縱然他現在身體虛弱,可不出一日,必然蘇醒!”
沈姝華一口氣同他解釋完,對峙許久,清風才終於將劍放下,“若主子出了半分差錯,我必將你挫骨揚灰!”
她脫力,一下跪坐在地上,半晌才緩過神來。
翌日一早,沈姝華早早洗漱好,命李管事備好回門之禮,便登上了前往國公府的馬車。
到了鎮國公府門口,大門緊閉,無一人相迎。
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沈姝華深深吐了一口氣,心情和緩了幾分。
“沒看到景王妃到了嗎?還不快去通報!”春草嗬斥著,門口的侍衛這才認出沈姝華,如夢初醒般,跑去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