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亲缘,入王府,整个公府悔断肠

第34章 他们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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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过了笑话,你也满意了,何必还要追着我嘲讽,反正我做的东西入不得你们的眼,我扔了便是!”

柳莺莺说罢,便欲将满盘酥饼撒落在地。

沈姝华一看这架势,登时急了眼,慌忙拦着柳莺莺,“哎哎哎,有话好好说,浪费粮食可耻!”

顺手还将柳莺莺手中的酥饼拿了过来。

柳莺莺见状,恼恨地一跺脚,也不愿多与她计较,“哼!你喜欢拿去吃好了,反正王爷也不喜欢!”

说着,便将手里那盘玫瑰酥往沈姝华怀里一推,扭头坐到挺院中的石凳上,双手托着下巴,那落寞又带着赌气的背影,透着满满的失落。

沈姝华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微微摇了摇头,手里拿着那玫瑰酥,却没了继续品尝的心思。

她走到柳莺莺身旁,就近找了个石凳坐了下去,试探着开口,

“你生气了?”

柳莺莺不应。

“真生气啦?哎呀,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愿给我吃,我不吃便是了。”

柳莺莺还是没有应声,还赌气地将身子扭到另一半去。

“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下次去给你送些新鲜吃的,昂?”

话落,沈姝华还戳了戳柳莺莺那精致的小脸。

“你...”柳莺莺转身瞪着她,小脸气得红扑扑的,“真的是没完没了,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你这样对我讲话,又成何体统?”

沈姝华秀眉一挑,语调微扬,存了几分逗她的心思。

柳莺莺闻言,却是又垂下了头,神色恹恹,嘟囔道,

“你也就同我摆摆王妃架子了,本以为你是运气好,仗着显赫的家世才抢了我王妃的位子,没想到也是个可怜人。”

沈姝华闻言一愣,转而又笑出了声,“我都不觉得我可怜,你倒觉得我可怜起来了。”

“为什么不可怜?你不会难过吗?分明有着十几年的亲情羁绊,却半点比不上血缘亲疏,一朝被亲人抛弃,还要背上善妒的骂名。”

沈姝华一下子捕捉到柳莺莺话中的漏洞。

全京城都以为是她抢了沈瑶歌的亲事,柳莺莺不过一小小的眼线,如何笃定她是受害者?

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却只是灵光一闪,没有想通。

柳莺莺有些丧气,声音微微哽咽,继续道,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些年来,我厚着脸皮跟在王爷身边,他却不曾正眼瞧过我一眼。

我本以为你别有所图,可似乎王爷对你,比你对王爷还要更为在意。”

沈姝华这下更觉得好笑了,

“他在意我?这误会可就大了。这么久了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做出那副恩爱的模样,无非是不想多生事端罢了。”

柳莺莺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搭话。

这时,随着“嗖”的一声破空声响,天边炸开几朵橙黄色的花来。

是烟花!

“前些日子,我便让李总管备了些烟花爆竹出来,想着这王府过于沉闷,也要添些热闹气氛来,一起去吗?”

沈姝华站起身来,朝着柳莺莺伸出了手,盛情邀请着。

柳莺莺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平日里她谨小慎微,难得有这样的事,只是刚欲伸出手,眸中的亮色又暗了下来,

“我...不曾见过这东西,不知如何使用,万一伤着如何是好。”

“我保证你不会伤着,到时候,听我指挥!”

沈姝华自信地扬起脸,拉起柳莺莺便走,根本不给她犹豫的机会。

几个丫鬟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将烟花爆竹分散着摆开。

沈姝华拉着柳莺莺的手,走到烟花附近,接过一只火折子,同柳莺莺嘱咐道,

“待会儿我数三二一,就点燃这引线,我们便一同向后跑!”

柳莺莺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引线,似乎已准备就绪。

“三!”

“二!”

“一!跑!”

沈姝华话音一落,便拉着柳莺莺的手向后跑去。

只听身后“咻”的一声,烟花腾空而起,两人齐齐回头,紧接着便听到烟花“砰”的一声炸开,夜空中瞬间开满绚烂的花,橙黄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天空。

沈姝华与柳莺莺相视而笑,这一刻,不关乎利益,不关乎立场,有的只是在皇权时代中,两个身不由己的女子间的惺惺相惜。

就这样,两人你一个我一个地轮流出动,璀璨的烟火在空中此起彼伏地绽放着,爆竹声炸破了沉闷的王府,为王府带了数不尽的欢声笑语。

笑闹间,沈姝华似乎看到了云翳的身影,可再一凝神,却什么都没有。

沈姝华无奈地耸了耸肩,定是今天太过疲惫,眼花了。

而此时的云翳,刚回到书房中,他提笔欲写些什么,可脑中忽然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张明媚的笑颜。

他忽然觉得有些烦躁,将手边的纸揉成了一团,扔在一旁。

又晃了晃脑袋,试图将杂乱的思绪摒弃,可刚一落笔,就写错了字,他缓缓叹了口气。

“主子,可是被爆竹声吵着了?需不需要属下去知会一声?”

清风敏锐地察觉到了云翳的燥意,开口询问道。

云翳抬了抬手,示意不必,紧接着靠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眸。

不知过了多久,王府的热闹劲才过去。

沈姝华回到了卧房中,动了动酸痛到不行的脖颈,一脸难捱。

春草自告奋勇替沈姝华按摩,沈姝华趴在**享受着春草的高超手艺,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没想到春草还有这样好的手艺。”沈姝华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着。

春草得意地笑出了声。

夏竹失笑,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提醒沈姝华道,“王妃,侧妃身份不明,不宜深交。”

“我明白,往后该如何便如何。今日不过看她可怜,同情她些许。二来,柳莺莺立场不坚定,兴许能试着策反。”

沈姝华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胛骨,示意春草再按按这处。

“或许吧,但,赌不起。”

的确,他们赌不起。

可当她看到柳莺莺爱而不得的沮丧模样,仿佛看到了那个被云辞冷待的自己,她尚且能逃,可柳莺莺没得选。

她善待的并非是柳莺莺,而是曾经那个,手足无措的沈姝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