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仿佛在回來的路上又大了些,這會兒進了院子,於念安才注意到,顧深的褲腿跟自己一樣,都濕透了。
想到這人上回大中午的掉河裏,都病了好幾天,眉心一皺,默默地去了廚房。
前段時間從春杏嬸那兒還拿了兩塊薑,一直尋思找個時間種地裏,結果捂了挺長時間都還沒長芽,眼下正好能用來做薑茶。
雖然是嫩薑,但也能起點預防作用吧。
切了幾片,將灶台上煨著的熱水衝進碗中,一股刺鼻的味道鑽入鼻腔,家裏沒有紅糖,眼下隻能這麽湊合一下。
於念安擰著眉,端著出去遞給顧深,“先把這個喝了吧,有什麽話待會兒再說,別著涼。”
顧深剛把背筐放在屋簷的角落處,現在看著她,麵色似乎比剛才要軟了幾分,接過薑茶,說了聲“謝謝”。
跟自己說話了?
看來懷柔政策可行,於念安摁下心頭的想法,麵不改色地回到屋內,捧起自己那一碗,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才仰頭將它們悶進肚裏。
不管怎樣,薑味兒總比藥味兒好受。
於念安又是個討厭吃藥的。
剛緩過來一口氣,就聽見顧深的腳步聲在背後響起。
扭頭,正好看見他端著空碗進來。
“那個……還要嗎?”
於念安指了指案板上剩下的半塊薑,有些尷尬地找著開場白。
顧深將視線挪到她臉上,搖了搖頭。
“那,咱們去外麵坐會兒?”沒等他回答,於念安就抬著個木墩子往外走,然後坐在主屋的門檻前。
直到顧深也跟著坐下後,她心裏的那股子緊張勁,又提了起來。
氣氛結冰。
算了,橫豎都得說,與其隱瞞,不如坦白。
反正她也實在好奇得緊,正好聽聽顧深能不能看在認識這麽久的情誼上,能說說關於他的事,好讓讓自己真真正正的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