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亲后,将军府全员跪地求饶

第24章 夜探深闺

字体:16+-

谢清音身子虚弱,又中了暑气,差点儿没救回来。

不怪谢大将军如此生气。

“你可知,她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百姓会如何看你?”

“百姓可不管她品行如何,只知道是你逼死了她,他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日后莫说是入朝为官,能不能在京城立足都是个问题!”

谢大将军怒斥了他一顿,谢炎终于不吭声了。

他的确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要出一口恶气。

尤其,是谢清音还推了烟儿,害她摔倒。

长宁郡主看着儿子挨打,上前一把将鞭子夺了过来。“夫君这是做什么,也不怕把他打坏了!”

谢大将军冷哼了一声。“他就是欠收拾!”

“但凡他肯动动脑子,也不至于惹出这样的祸事来!”

“明日早朝,指不定要被多少人弹劾呢!”

“名声有损事小,若因此失了圣心,那才是得不偿失!”

长宁郡主微微一愣。

她原本以为只是一桩小事,风声过去了,就没人记得了。毕竟,京城里权贵遍地,每天都有层出不穷的奇闻轶事,不差将军府这一桩。

她却没想过,多少人眼红她夫君手里的兵权,正愁找不到他的错处。

谢炎这是主动将把柄递到别人手上。

想到这里,长宁郡主又惊又怕,继而埋怨起了谢清音。

若不是她做了出格的事,谢炎也不会因为一时气恼失了分寸。

“谢清音人呢?把她给我叫过来!”长宁郡主的怒火总要找个地方发泄。

白妈妈为难道:“大小姐还昏迷着......”

“那就想办法把她叫醒!”长宁郡主没好气道。“她犯了错,连累了整个将军府,居然还能睡得着!”

白妈妈嘴唇翕动了几下,欲言又止。大小姐可不是睡着了,而是病得起不来了。大夫说,大小姐是中暑,再晚上一刻钟,人都要活活地热死了!

可她到底只是个下人,不好多说什么。

谢大将军这会子倒是冷静了下来,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收拾残局。

首先,便是要尽力救治谢清音,只有她安然无恙,事情才不至于变得更糟糕。

其次,是要想好如何应对言官的刁难。

还有就是,挽回将军府的名声。

这一晚,书房的烛火就没有熄灭过。谢大将军翌日清晨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出门,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

言官弹劾时,他强忍着怒火没有替自己辩驳,甚至还以退为进,主动提出要辞去御林军统领一职。

圣上当然不会因为这件事就罢了他的官职。

御林军统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坐上这位子的人,必须是天子的心腹,而且能力还得出众。谢大将军乃当今天子的伴读,立下过赫赫战功,又是郡马爷,跟皇室沾着亲,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故而,圣上看在他认错态度诚恳的份儿上,只是训诫了几句,罚了三个月的俸禄,并未追究到底。

不过,经此一事,将军府上上下下都警醒了不少,一个个绷紧了皮,生怕叫人抓住了错处。

谢清音难得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这天夜里,谢清音正伏案练字,白芷挑起珠帘进来,偷偷摸摸将一封书信塞给了她。“小姐,章公子一直在后门处徘徊,还托秀儿递了封书信进来。”

谢清音闻言,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章公子这般行事,实在是不妥。

若是叫人发现,岂不是要坐实了私相授受!

她是打算利用他脱离将军府,却并不想毁掉自己。

见主子生着闷气,白芷忙告罪道:“此事的确是秀儿的错,可她也是一番好意,怕章公子逗留太久,坏了小姐的清誉,这才不得不接了信......”

“奴婢已经训斥过她了,以后一定更加谨慎。”

谢清音扶了扶额角。“下不为例。”

“绝不会再有下一次。”白芷信誓旦旦地保证。

谢清音沉默良久,还是把信拆开了。

她抬了抬手,白芷便自觉地去门口把风。

书信的内容很简单,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对她的怜惜和担忧,以及贸然登门给她惹了麻烦的愧疚。

谢清音许久没被这么关心过了,心湖泛起阵阵涟漪。一个只有数面之缘的外人尚且会担心她在将军府的处境,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而那些曾经视她如珍宝的人却对她弃如敝履,甚至厌恶至极。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难道就因为不是亲生的,连最基本的信任都要一并收回?

谢清音想着想着,眼泪不争气地从脸庞滑落。

“啧......遇到事就只知道哭么?”突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清音身躯一抖,张口就要呼救。

一只大手从身后袭来,及时地捂住她的嘴。“嘘,别喊!否则,吃亏的可是你!”

谢清音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脑子一片空白。

将军府守卫森严,怎么会进了贼!

来人一身黑衣,脸上的面具泛着幽冷的光,只露出一双寒气森森的眸子。看着怀里身体抑制不住颤抖却还在极力克服的少女,他的嘴角就不自觉地向上勾起。

“小丫头似乎很怕死啊?”他故意压低声音道。

他离得很近,谢清音都能感受到他的鼻息。

这种距离,让她忍不住汗毛倒竖。“你,你究竟是何人?”

“怎么,怕了?”男人又凑近了一些。

谢清音下意识地撇开头去。“阁下夜闯将军府,可想过后果?”

“区区将军府,又有何惧?”

“难道是求财?”谢清音强自镇定试探道。

“我不缺钱!”男人答道。

谢清音的拳头瞬间捏紧了几分。

既然不是求财,难道是劫色?

可她如今这副病殃殃的模样,早就失了往日颜色。更何况,连日服药,身上沾染了药味,她不认为采花贼会对她这样的女子下手。

谢清音猜来猜去,就是没往熟人身上猜。

男人逗了她一会儿,便觉得无趣了。

他将一个盒子递到了她面前。

谢清音没敢接。

“放心,不是害人的东西!”

谢清音半信半疑。

季舒白懒得废话,直接将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一沓大额的银票。“有人托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谢清音蹙眉。“谁?”

“你猜?”季舒白吊儿郎当的模样,活像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