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什麽上輩子下輩子,趁老子還沒發火,趕緊給老子滾!今天老子不但要拉走麵粉,連設備都要拉走!”
大舅扶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
騙不到地皮,還反倒貼了兩千塊錢,大舅怎麽想怎麽窩火。
昨晚回去求著老婆去請老丈人出手,終於把賭頭的怒火平息,答應再給他寬限三個月。
賭債的事情解決,他也就不怕被賀強知道自己欠債的事情了,所以今天早早就來了。
他吸著煙,一幅無所謂的表情:“就弄你,我看你這小鬼能奈我何!”
賀強冷冷一笑,悠悠地說道:“賭債的事情擺平了,不知道淑芬阿姨安排好沒有呢?”
大舅夾煙的手徒然一抖,煙掉到車上,急得他好一陣忙活,才把半截香煙丟出車子外麵。
饒是這樣,車座的皮子還是被燙出一個黑色的印子。
“你小子又想胡說八道什麽?”
“胡說?大舅媽會不會覺得是胡說呢?大舅,你覺得我要不要找大舅媽問問?”
上輩子,大舅從賀強家騙了一萬,去賭場直接輸沒了。
但他並沒有收手,之後陸續又抵押了酒廠和糧油鋪子,先後換得好幾萬,非但沒有回本,還越欠越多,最後隻好帶著淑芬阿姨跑路了。
淑芬阿姨現在就在大舅的糧油鋪子裏當售賣員。
不用猜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不是一天兩天了,大舅媽燈下黑,肯定是不知道的。
“你…”大舅望著賀強,他想要發火,吞了吞口水,最終還是壓住了火氣,“管住你那張破嘴,錢不用還了,滾下車!”
賀強卻不急著走。
“大舅,本來如果你不來,這事我肯定不會往外說出去。”
賀強把煙伸出窗外,學著大舅的樣子彈了彈煙灰,又深深吸了一口。
還是苦,不過,至少不嗆喉了。
“但是,既然你來了,如果不接待一下,是不是顯得我這個外甥太軟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