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天空中乌云密布,黑沉沉地压下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苏皖月心中暗叫糟糕:要下雨了。
她心急如焚,连忙抬手,对着远处拼命招手,试图搭个拖拉机或三轮车回去。
然而,此刻路上行人稀少,车辆更是寥寥无几,大家都早早收工回家,没人出来跑生意了。
苏皖月咬了咬牙,狠狠跺了跺脚,心中一横:算了,只能自己跑回去了。
她努力回忆着,突然想起有条小路可以回彩霞村,要是走那条路,能节省十多分钟的时间。
只是那条路路况极差,坑洼不平,垃圾遍地,平时很少有人走。但
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了,总比被淋成落汤鸡,感冒生病要强!
这年头,看病难不说,要是真感冒了,吃药打针,自己这段时间辛辛苦苦挣的钱可就都打水漂了。
满心焦急的苏皖月,脚步匆匆,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男人正像鬼魅般鬼鬼祟祟地跟着她。
那男人是个街头混混,平日里游手好闲,近期总在学校门口敲诈小学生,混得声名狼藉。
那天,他偶然撞见了苏皖月,见这娘们不仅模样俊俏,身姿婀娜,还特别能赚钱,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贪婪的欲望瞬间被点燃。
所以,今天他特意早早守在一旁,等待时机。
瞧着苏皖月一头扎进小巷子,男人心中一阵窃喜,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手的猎物。
他紧紧握着那把锈迹斑斑的匕首,那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阴冷的光,如同他内心的邪恶。
接着,他猫着腰,像一只饥饿的恶狼,快步追了上去……
苏皖月在雨中拼命奔跑,跑到一半时,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她的头发很快就被雨水全部湿透,一缕缕贴在脸颊上,衣服也湿了一大块,紧紧地裹在身上,让她感到十分难受。但眼看就要到了,她怎会掉头另寻别路?
不过,她还是察觉到,有个瘦小的男人一直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后。
她心中充满疑惑,不清楚这男人是跟她同路回家,也想抄近道,还是故意跟踪她,图谋不轨。
苏皖月开始试着忽快忽慢地跑,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试探,时不时用余光观察身后男人的反应。
可那男人始终不紧不慢地朝她逼近,丝毫没有绕开她的打算,而且手里还紧紧攥着个东西,在昏暗的天色下,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但那轮廓,隐隐让苏皖月感到一阵寒意。
这时候,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情况不妙了。
苏皖月心中一紧,等她反应过来,后背早已出了一身冷汗,心跳如鼓,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她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来不及多想,立马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前猛跑。
她在心中疯狂思索,既然目标是她,那无非两种可能,要么图财要么图色,不,还可能又图财又图色!
但不管男人图啥,苏皖月都承受不起。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路上空无一人,两旁也没啥住户,就算她喊破喉咙,估计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而两边破旧不堪的房子,仿佛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似乎随时准备把男人的恶行全都遮掩住。
苏皖月此刻,大脑一片空白,除了跑,实在想不出什么自卫的办法。
眼看着瘦小男人越来越近,她能清晰地听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恐惧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的脸已吓得毫无血色,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
难道今天要栽在这儿?
苏皖月绝望地想着,图财已是她能接受的最低限度了……
要不先把钱扔地上,趁他捡钱时,赶紧跑到村口。
一到村里,人多了,就能甩掉这坏蛋了。
就在她刚要解腰包时,慌乱中,苏皖月忽然瞥见另一条岔路尽头停着一辆军绿色的皮卡车。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有救了!
苏皖月毫不犹豫地连忙朝岔路跑去,一边跑,一边对着车大声呼救。
“救命!有流氓!救命啊!……”苏皖月扯着嗓子拼命呼喊,声音在空旷的小巷中回**,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此刻,她可不敢喊有人抢劫,毕竟抢劫犯都心狠手辣,她怕把车里的人吓跑,一旦车开走,她就真的走投无路,彻底完了。
在她看来,流氓就不一样了,甭管男女,只要露个面,流氓自个就会被吓得落荒而逃。
听到苏皖月的喊声,又瞅见货车后,瘦小男人脚步猛地一顿,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没敢再贸然跟苏皖月。
只不过,他也没立刻离开,贼心不死,转身想找机会溜走。
跑到车旁,苏皖月满心期待地往车里一看,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窖,心里凉了半截。
原来,车里压根没人……也就是说,车只是停在这儿罢了……
瘦小男人等了老半天,也没见人从车上下来,也没人开车门让苏皖月上去。
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冷哼一声:好家伙!原来是个空车。
他眼中的贪婪与凶狠再次浮现,立马朝苏皖月追去,嘴里还嘟囔着:看这娘们还咋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没法子了!
苏皖月心急如焚,心一横,死死咬住牙关,白皙的脸上因用力而泛起一丝红晕。
她拽着货车的门把手,双脚用力一蹬,踩着后视镜,费力地爬上了货车顶。
她气喘吁吁地从包裹里掏出一根捣糯米用的木棍,那木棍不长不短,在她手中微微颤抖。
她举着木棍,对着地上的坏蛋,声音颤抖却又强装镇定地警告道:“你再敢靠前一步,我弄死你!”
“臭娘们!你拿那玩意儿吓唬谁呢!等我爬上去,有你好瞧的!”瘦小男人恶狠狠地咒骂着,眼神中充满了**邪与愤怒。
他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到嘴的肥肉,想爬上货车,试了好几次,却因货车太高,加上他身形瘦小,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反被苏皖月瞅准时机,拿木棍狠狠敲了脑袋几下,疼得他“哎哟哎哟”直叫。
这样拖下去,对苏皖月极为不利,她心里清楚,瘦小男人迟早会把她拽下去的。
慌乱中,她又抄起不锈钢饭盆,那饭盆在她手中闪烁着冰冷的光。
她高高举起饭盆,猛地朝瘦小男人的头顶砸去,大声喊道:“你再不走,我砸破你头!”
“臭娘们!不收拾你,我这些年白混了!”瘦小男人被打得恼羞成怒,财没捞到,色也没占到,还白挨了一顿揍,头上起了好几个包,像一个个小馒头。
这口气他哪能咽得下?
就在这时,李康凯从旁边的小树林解决完内急出来,刚一露头,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他车上,手里拿着棍子和盆,正跟一个瘦小的男人对峙对打,场面混乱又滑稽,别提多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