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杜清眸色沉了沉。
“什么原因？”
“质量问题。”小莲面无表情回道。
盛京城中她们开的铺子大多就是糕点铺，有珠宝和衣服的铺子，但占比不多，统共不过三家。
现在就是其中两家和一个糕点铺子出了事。
闻言，杜清闭了闭眼，“先关了休整三天，内部人员再好好审审，另外，推出几样新款式，三天后用新款式和优惠吸引客人，对了，将所有工艺制作原料都找个展台展示出来，找专人看守讲解……”
杜清有条不紊安排接下来的事。
小莲听后应声，“好。”
马车缓缓行驶，驶离宫墙，越过街区，慢慢往幽静道路上行去。
两日后，盛京城异常热闹。
一面是三皇女的南下队，一面是二皇女的下聘队。
两支队平行相交，到处都能看到凑热闹的人头。
“那就是二皇女吗？看起来好温柔！如玉般的女君……”
“你小声点，我们是偷溜出来的。”两个蒙着面纱的男子小声交谈。
“还得是俺们大启的皇女，个个都气宇轩昂，气势不凡，哎，二皇女长得是真好看，对面那边是哪个皇女？”
“是三皇女，听说许了户部尚书家的嫡公子，哎呀，没想到两个皇女都有了正君……”
底下嘀嘀咕咕凑热闹的讨论声不绝于耳，杜笙也不知是杜凌月故意为之还是杜烟特意选之，今日她们碰上了。
“这不是三妹妹吗？好久不见。”杜烟眉眼温柔，说出来的话也充满了亲和意味。
杜笙心里暗自吐槽了句，也迎上笑脸，假笑吗，谁不会？
“好久不见，二皇姐。”
杜烟见杜笙是这般反应，眼神闪了闪。
但眸中情绪瞬息万变，很快又不见踪迹。
两人随意寒暄了几句，最后竟是杜烟让开了道。
杜笙对此全然接受，管杜烟这人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没必要将时间耗在这上面。
两人骑马交错，杜笙忽地听见耳旁有声音传来：
“杜笙，此去雁南，可得平安归来啊……”
杜笙侧眸，却只见杜烟眉眼柔和目视前方，视线并没在自己身上。
不过杜笙很确定，刚才自己不是幻听。
而杜烟面上依旧是一副温和无害的神情，但要是杜烟的近身之人在这，定能看出自己殿下眼底的情绪变动。
“启程！”杜烟一拉缰绳，身后的下聘仪仗队也慢慢行进起来。
两只队相背而行，不少人都是奔着捞点好处来的，一大半人都跟着杜烟的队慢慢走。
喜事嘛，自然有不少人能得到其中好处的，捡点糖也不错。
城门打开，杜烟看着城外的光景，不知为何，下意识回头望了眼城门。
她在电视剧里常常看到主角都能在城门处看到在乎她的人。
一回头，杜笙怔了怔，“秦臻……”
杜笙喃喃。
城门上的人似是看到杜笙望过来的目光，朝着杜笙的方向挥了挥手。
见此，杜笙嘴角慢慢上扬出一个弧度。
在这个世界，是有她杜笙自己的朋友的。
城墙上，秦臻看着手上木雕做的小人，一个骑着马的女子，手里拿着长枪。
虽雕刻技术不精湛，但秦臻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木雕小人是自己。
杜笙来信的同时，还送来了这个，说是给她的及笄礼，还顺便给她道了个歉。
秦臻看着手上的小人，不由笑了出来。
指腹摸了摸那个小人的脸，“倒是有心了……”
她不过就是随口提了一句，没曾想杜笙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秦臻眼底的笑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又看向城墙外的那支队，眉梢微扬，希望杜笙此行，一切顺利。
倒映在眼底的影像，慢慢从线，变成了点。
“小姐，她们已经走远了，我们要回去吗？”
秦臻回神，又恢复成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双手枕在脑后，走路姿态也显得桀骜，“回那处干嘛，去军部找那些人练练手！”
“可是、可是将军已经下令你这个月不允许再去——”
“嘘。”秦臻用食指抵住那人的唇，笑得肆意，“管她作甚，左右不过一顿打，本小姐从小到大被打得皮都厚实了，怕什么？”
说着，就往城楼下走去。
“可是小姐——”
“你再说我今日就去逛花楼吃花酒去！”
“奴不说就是了。”跟着的人语气似还有委屈巴巴的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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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知戴着面纱，手上提着几个药包，看着不远处极其热闹的场景，不由皱眉，“今日怎么看着这么热闹？”
现在的沈月知身边有个跟着的小侍，但帮着沈月知做事依旧是不情不愿的，可大人下了死命令，近两个月要好好照顾大公子和主君。
主君未休，依旧是主君。
不过就是沈府上大多人不认秦珅了而已。
“今日三皇女出城南下，二皇女前往丞相府下聘，自然热闹。”
刚刚都是沈月知负责采买，他一个小侍就站在门外顺耳听了几嘴，很快就把来龙去脉听明白了。
“三皇女出城南下？去哪？什么时候的事？”沈月知皱眉，不自觉就问了出来。
见沈月知这样，跟着的小侍蹙了蹙眉，旋即反应过来三皇女好像和他家公子还有婚约在身。
瘪了瘪嘴，“奴怎么知道，不过听说要去挺长时间的。”
他家公子难怪不得大人喜欢，一心想着外面的女君，这么愁嫁……
那小侍内心嘀咕。
听到这话，沈月知表情怔愣片刻，看着不远处热闹的情景，抿抿唇，情绪忽地低落下来，“走吧，先回府。”
热闹挤着的人群向前，他们向后。
热闹和安静在沈月知身边形成个看不见的膜，沈月知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心情不好。
因为只见过一面的三皇女？
沈月知心里不清楚，可能……是念着上次她帮他和他父君的恩，心里想着要她此去平安。
应是这样……
沈月知心里想着。
忽地，沈月知看到什么，脚步猛地顿住。
前行的小侍见沈月知停下来，皱起眉，顺着沈月知的视线看去，就看见不远处一辆马车静静停在热闹喧嚣的人群外头，马车两边有竹子雕花点缀，驾马的是个冷面黑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