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放手!是我!”季多嚇得連忙收起火折子。藺淮言最忌與他人有肢體接觸,身邊伺候的人除了他,就隻剩一個福公公,方才他不過是想逗一逗這衙役,卻忘了小衙役是真的膽子小。
沈初回過神來,眼中還含著淚水,她抬頭與藺淮言四目相對,幽暗的眸子裏映著她慘白的麵容,頗有幾分皎月溫涼之意,竟為其添了幾分人情味。
“大......大人?”
藺淮言彎下腰,終於想起來小衙役為何眼熟了,她淚眼婆娑的樣子,像極了母親懷裏那隻波斯貓,看似楚楚可憐實則伶牙利嘴。
“找到凶手了?”他簡單明了地問。
“沒......”沈初烏黑的眼珠動了動。
藺淮言居高臨下,指尖捏住沈初的後頸衣領,打斷她道:“不急,想清楚再說。”
他說得漫不經心,沈初卻覺得如芒刺背,硬生生將到嘴的借口吞了回去,理清思路,如實道:“香寒用鳳仙花汁偽裝成重傷讓趙姨娘主動舍棄她,然後又指定來這裏,我想按照她的計劃,應該是在這裏和某人匯合。”
沈初從衣袖裏取出那支梅花木簪,這才發現木簪上鏤空處的梅花花紋多處斷裂,可即便木簪已破損,香寒也一直戴著。
“那個人一定是她心愛之人,換言之香寒做這一切就是為了能和他一起前往江南,隻是在最後一步出了差錯。所以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和香寒一起計劃這出逃離私奔的人。”
季多抱著劍沉思,“少卿大人已經讓人去查了霜秋口中的那群書生,線報說除了當今狀元外,隻有兩位江南人士,他們在揭榜當日便已離開京城,現在早已返回到家鄉,沒有作案時間。”
“不。”沈初蹙眉,順勢盤腿坐在藺淮言身側,抬頭嚴肅地看著季多:“季侍衛,如果您愛上了一個地位卑賤的青樓女子,並決定一起私奔,您是會選擇帶她回您的家鄉,還是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