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累得不想開口。
本想躲個犄角旮旯坐下歇一會兒,結果才一動她的身子就猛地僵住。
腿麻了。
熊鹿膽大心細,最先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兒,忙問:“神醫怎麽了?”
沈棲姻擺擺手。
誰知這老兄竟會錯了意,“嗷嗷”就是一嗓子:“老四不行了?!”
結果一呼百應。
“什麽?!”
“怎麽就不行了呢?這不還喘氣呢嗎?”
“麻煩神醫再顯神通啊!”
……
想把他們的嘴縫上。
沈棲姻按了按額角,無奈開口:“他眼下情況還湊合,至少一時三刻死不了,隻要能平安度過接下來的三日,這條命便算是保住了。”
“噢……那便好、那便好。”
熊鹿卻仍滿眼疑惑地打量她:“那你方才是怎麽回事?”
“……腿麻。”
“嗐……腿麻了你早說嘛。”熊鹿一副小事一樁,我有辦法的樣子。
見狀,沈棲姻卻麵露警惕。
他別是又要扛她吧?
一想起之前隔夜飯差點被顛出來的經曆,沈棲姻的眼中就寫滿了抗拒,拖著一條近乎“廢掉”的腿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步,又是錐心蝕骨的難受,身子不受控製的一傾。
手臂卻被人穩穩托住。
她順勢看向手的主人,不期然地對上一雙冷颼颼的眸子。
“……多謝蕭大人。”
蕭琰沒吭聲,沉默地收回了手。
有他在,熊鹿他們不敢造次,周遭頓時安靜了不少。
沈棲姻如獲救命稻草。
在原地緩了片刻,她方才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出去,在蕭琰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
一丈之內,無人敢近。
世界終於清淨了……
沈棲姻微合眼瞼,兀自享受這難得的寧靜,恍惚間,卻感覺到旁邊有一道不容忽視的視線凝在自己身上。
她若有所覺地轉頭看過去,正好對上了蕭琰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