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點上,潘憶年不想評價張興,也沒有資格評價。
但是潘憶年對他,又是佩服,又是痛恨。
佩服他,明明愛著,卻可以狠下心,隻為不拖累。
痛恨他,痛恨他明明相互愛著對方,他卻那麽懦弱、那麽不爭。
他真的不爭嗎?
爭了,隻是有時候老天爺真的很不公平。
有人出生就在羅馬,而有的人出生就是牛馬。
張興,就是潘憶年的一體兩麵。
同樣的固執,同樣的悲劇。
哪怕拚盡一切,還要被端上閻王爺的飯桌……
非*典年,張興為了遠遠守護遠赴防疫一線的張翠娟,猝死在防疫一線。
至死,張翠娟都不知道,她曾經深愛的那個人,就在身後守護著她,沒有一個電話、一條短信,更沒有一次照麵。
隻因為,她結婚了。
隻因為,他不想破壞張翠娟的家庭。
半個月後,張翠娟也因為意外感染,犧牲在防疫第一線。
而她去世的病床,跟張興去世的病床,隻有一牆之隔。
一堵牆,隔斷了前世今生。
一堵牆,隔斷了兩人情緣。
“如果能把兩人撮合到一起,張興的悲劇,也許就不存在了。”
“隻是,讓這個慫‘比’主動表白,有點難!”
“除非,這個慫‘比’也能考上大學,再帶著他掙點錢……”
潘億年看著張興暗暗發狠,打算給這個慫“比”多上點強度。
遠高於王明他們幾人的強度。
……
高三14班的任課老師們,慢慢發現了潘億年等人的變化。
平日裏不是上課睡覺、就是看小說的混子,全都跟換了個人似的,開始抱著課本啃,甚至還時不時咬著筆頭記錄一些問題。
連帶著,整個班級都受到了影響。
一個個如同盯緊了獵物、蓄勢待發的狼崽子,爪子緊緊扒著地麵,目光堅定而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