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佩沒敢離開醫院。
看著謝振南帶著容音交涉,一直到對方同意安排容音穿上防護服進觀察室,她忍不住攥緊拳頭,心裏又憋又氣。
謝振南他究竟在想什麽?
他怎麽放心讓容音那個丫頭和容玫單獨見麵的!
而就在此時,她耳邊響起一道冷沉:
“媽,你怕了嗎?”
梁佩瞳色驟縮。
扭頭,謝時瑾長身挺立在她身邊,不辨喜怒的麵容,讓她的心微微一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看了眼不遠處正在和丈夫說話的周澤,眼神嗬止住謝時瑾。
想到已經進觀察室的容音,梁佩更是警惕。
“你是不是見到容音了?”
“嗯。”
謝時瑾越過梁佩,就要繼續上前。
她伸手拉住謝時瑾,怒氣上頭:“時謹,我在跟你說話!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來找容音的?”
謝時瑾淡淡掃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氣又譏諷的笑:“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不怕,我今天不露麵,宋家知道之後,嫌棄我忘恩負義嗎?”
忘恩負義的,又何止是謝時瑾。
梁佩的麵容扭曲,想發火,卻又生生壓下,低吼了一聲:“我籌謀這一切,都是為了誰?!”
可在大庭廣眾下,梁佩不敢,也不能將心裏的抱怨說出口,隻用力拉扯謝時瑾的胳膊。
“你給我過來!”
然而,謝時瑾紋絲不動,一雙冷眸,透過玻璃窗,仿佛看著虛空。
“容阿姨怎麽會自殺?”
謝時瑾的語氣漫不經心,明明冷淡,卻給人一種洞悉的譏誚。
餘光落下,那一瞬,梁佩仿佛被看穿。
而此時,正和謝振南說事的周澤,見到謝時瑾出現,眸色凜了凜。
謝時瑾,謝家的繼承人。
也是早已經被定下的容音的未婚夫。
容家倒台,這位未婚夫的出現,也似乎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