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助理交代完,又像交不起電話費似的,啪嗒一聲掛了。
沈清歡拳頭一緊,在杯子遭受重創的前一秒,趕緊被鹿悠悠奪走。
“回去看看,萬一是想親口跟你解釋呢?”
沈清歡不說話,繼續喝酒。
辛辣的**順著喉嚨滾落,帶著微微的刺。
“這麽輕易就原諒,會不會驕縱了他?”沈清歡開始搖擺。
等會三番兩次的給她來這麽一出,跟虐文悲慘女主有什麽差別。
鹿悠悠摟著她肩膀勸,“行了,要死也得當麵賜死,電話裏說有用的話,他早打來解釋了。”
兩人都喝了酒,侍應生去幫忙叫代駕。
沈清歡撐著吧台起身,她酒量還不錯,醉倒不至於,頂多算微醺。
路過卡座那邊,幾個人剛好在搬東西,她避之不及,身體忽然往旁邊一歪。
鹿悠悠哎呦了一聲,預想中的摔倒並沒有襲來,沈清歡手肘被人輕輕托著,攬著肩膀往後抵了一把。
“學長?”沈清歡懵了一瞬。
身後又傳來幾聲催促,“讓讓,麻煩往旁邊挪一挪。”
孟時序直接帶著她往後移了幾步,“這麽早就來喝酒,心情不好?”
沈清歡微微一笑,“沒有,剛好跟朋友出來逛街,順路就進來了。”
說話間,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一人忽然拿出手機勾了勾唇。
“哢嚓”一聲,新鮮出爐的照片順著網絡發給了傅聞洲。
許特助把收到的郵件放到他麵前,“先生,匿名郵件。”
傅聞洲臉色瞬間陰沉。
跟他說出去逛街,為什麽又和孟時序攪在一起?
他還能不能相信她說的話。
阿朗電話響起時,99個讚的冰淇淋剛到手。
傅聞洲隻說了一句,“再把她跟丟,你明天就不用來了。”
阿朗擰著眉,才意識到自己早就過了邊界線,“對不起先生,我這就去找沈醫生。”
掛斷電話,他直接調了離購物中心最近的幾個人來,一起分頭搜尋沈清歡。
緊接著,冰淇淋被重新塞回林初瑤手中,她牽著他袖子,“是不是二哥為難你?”
“林小姐,您自便,我現在有事,恕不奉陪了。”
林初瑤心底仿佛空了一大塊,她好不容易把冰山表麵鑿出一個洞,傅聞洲一通電話直接給堵上,之前的所有都前功盡棄。
還浪費了沈清歡好不容易給的助攻。
另一邊,惦記著家裏還有個人等自己回去審判,沈清歡跟孟時序簡單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車停在地庫,她們從電梯下去時,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沈清歡拿出手機給鹿悠悠發信息,【有人在跟我們。】
鹿悠悠麵不改色,【等會門一開,我們朝不同的方向跑。】
沈清歡心裏捏著一把汗,這群人八成是衝她來的。
要是出來前還覺得周先生給自己配保鏢是大驚小怪,這一刻她簡直後悔莫及。
高速電梯很快在一樓停下,門打開的那瞬,兩人對視一眼,忽然衝出去往不同方向跑。
保鏢頓覺不對,全往沈清歡這跟。
一行人在購物中心上演絕命連環追捕。
小命危已!
沈清歡表情變了變,不管三七二十一紮進了人多的地方。
保鏢也不是吃素的,一行人很快引起商場的注意,她喝了酒,體力支撐不了多久,很快像條魚一樣衝進洗手間。
女洗手間人多,保鏢在門口硬生生被一群年長的阿姨堵住。
“死人,沒長眼啊,再進來我們就叫保安來了。”
“年紀輕輕不學好,什麽不幹非要來闖女廁所?”
“穿得人模狗樣,沒想到連狗都不如!”
再利落能打的保鏢都幹不過夕陽紅舞蹈團。
沈清歡鬆一口氣,趁著空隙翻出窗外。
從綠化帶一路摸出去,和開著車過來的鹿悠悠成功會和。
“上車!”後座的車門被拉開。
駛出商場防護欄的那刻,被在外麵的保鏢眼尖發現,“沈醫生坐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阿朗迅速出來,開車去追。
兩女生喝了酒,喘著粗氣歪在後座,對駕駛位上的代駕道:“弟弟,開快點,不然我們三都得交代在這裏。”
男孩不過是周末出來做個兼職,沒想到碰上了這麽刺激的事。
油門一踩,直接往導航上的目的地衝去。
阿朗這邊也在開車跟。
直到有人蹙眉,“沈醫生怎麽往傅家老宅方向走?”
阿朗壓著唇,沈清歡並不知道先生背景,剛剛先生也隻說帶她回醫院,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正想著,迎麵一輛張揚的紅色轎跑駛過,駕駛室內的那張臉熟悉無比。
他眸光一凝,吩咐道:“掉頭。”
“不跟了?”司機確認。
“沈醫生在前麵那輛車內。”
他親眼看見,絕不會有錯。
“不太可能。”司機實話實說,“我們一直都在跟前麵那輛目標車,它全程上下沒停過。”
阿朗冷聲,“你在質疑我的眼睛?”
他從未看過沈清歡那一麵,穿著黑色的皮衣,單手控方向盤,油門踩到最頂,聲浪轟鳴。
張揚,挑釁,倨傲感十足。
阿朗甚至懷疑,沈清歡並非他們真正看到的模樣。
她到底是誰?
司機方向盤一轉,在前麵的缺口處掉頭。
花了五分鍾,終於跟上那輛紅色轎跑,操作人似乎察覺到跟蹤,車尾一甩,忽然撞翻幾個路障,迫使他們硬生生逼停。
司機氣憤的猛拍中控,“操!”
話音剛落,阿朗的手機響起。
傅聞洲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找到她了嗎?”
“沒跟上。”阿朗頓了頓,“先生,沈醫生……可能有問題。”
她當然有問題。
明告知過孟家的風險,沈清歡卻根本不聽。
傅聞洲讓他繼續找,派更多的人出去。
這時,林伯擦了擦額頭的汗,把那本收得好好的小紅本放在桌上,“先生,突然要結婚證是有什麽用處嗎?”
冰火兩重天的傅聞洲,語氣稍顯刻薄,“離婚。”
林伯表情一慌,“這……”
傅聞洲看他一眼,長指點著那本結婚證,“我有喜歡的女人,不可能和這個人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