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傅聞洲的地位和能力,根本犯不上親自涉險,這個道理沈清歡懂,其他人更明白。
阿朗頓了頓,如實說:“關於您的事,先生不放心過任何人的手。”
沈清歡含著淚怒斥,“瘋子。”
再晚幾分鍾,那架飛機必然撞上她那架。
傅聞洲不親自來,不跳傘,現在下落不明的就會是她。
腦海不斷閃回,沈清歡心髒驟痛。
她忽然明白,為什麽前世遺體送到自己實驗台時沒有任何外傷,體內除了原有的病症也沒有其他傷痕。
“現在山裏多少度?”
傅聞洲跳傘的地方在靈越山中部,未開發地帶荊棘叢生不說,溫度也是最低的。
“先生出發前穿了特製的禦寒衣物,”阿朗解釋,“現在擔心的是大雨不停,會造成二次山體滑坡。”
“不管用。”沈清歡抿唇,喉嚨像堵著一團棉花,咽不下,疏不通,連喘氣都勉強,“寒流南下,人體失溫隻會麻痹神經,等反應過來早就沒了。”
至少她等不了。
沈清歡和第二支搜救隊一起出現在靈越山門口。
進山前一刻,她忽然改了主意,“把沈星冉弄來。”
等待的過程中,沈清歡的記憶開始清晰串聯。
前世她並沒有去接楊老,甚至沒把這場流感當回事,那時候因為徐言澈,她已經從醫科大附屬醫院離職了。
隻是碰巧,聽說有位專家到了總院,沈清歡想去請他過來幫忙看看實驗結果,特地租了直升機去接。
沒過一會,直升機負責人打來電話,說醫科大那邊有人要用,具體沒說什麽用處,又派了陳柏給她發信息,沈清歡就把飛機讓了出去,後來得知專家就在市中心,她直接叫了輛滴滴,轉眼就把這茬忘了。
但那時候,並沒有人乘坐後聽說有直升機意圖撞毀的風聲。
巨大的謎團鋪滿眼前,沈清歡身在風暴中心,千言萬語匯成無聲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