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洪梅生打擾了休息,陳啟瀾沒了睡意。
在他的堅持下,秦舒窈與他一起擠在狹窄的病**,聽他介紹自己那位“賢良淑德”的繼母。
“她叫苗新榕,與咱媽是女子師範一起讀書的同學!”
陳啟瀾沒有說“我母親”,而是特意強調“咱媽”,讓秦舒窈忍不住彎了嘴角。
“苗新榕沒畢業便退學嫁人,日子過得並不順心,時常來家中找咱媽訴苦,而咱媽的脾氣隨了姥姥,疾惡如仇講義氣。”
“我五歲那年,苗新榕差點被家暴致死,她打電話求救,咱媽半夜匆匆趕去救人,卻不料在保護她時被捅成重傷。”
過去了這麽多年,陳啟瀾早已沒了當年的憤恨。
他像是在講述著別人的故事,而在那一場悲劇裏,年幼的他成為最大受害者。
因為那致命的傷勢,母親的身體情況越來越糟糕,伴隨著感染導致的連續高燒,在一個大雨滂沱的深夜,母親走了。
自此,他成了沒媽的孩子。
與此同時,父親陳釗因為某些特殊原因被下放到偏遠山區改造,家中傭人被遣散,隻剩陳啟瀾與年邁多病的奶奶相依為命。
陳母出身名門,嫁進陳家更是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哪裏會操持家務照顧孩子?
苗新榕有心計,她一直冷眼旁觀,故意等陳母扛不住生活壓力時才出手幫忙,簡直就是陳母眼中的救命稻草。
自然而然地,她贏得陳母的信任喜愛,自此就帶著她一雙兒女住進陳家。
陳母眼中,苗新榕是個溫婉能幹的女人,不嫌髒不嫌累地伺候一家老小,在衣食住行方麵也從沒有苛待過陳啟瀾。
不知不覺間,整個京城都在傳頌苗新榕的高尚品行,甚至外人眼中,風雨飄搖的陳家多虧了苗新榕這個柔弱女子的苦苦支撐。
隨著陳母病情加重臥床不起,苗新榕徹底把控了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