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宋知暖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變得異常憤怒。
果不其然,如同宋寧藍所預料的一般,宋知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剛剛的明月,無比地憤怒。
然而,相較於明月對那薄情郎的痛斥,宋知暖的心緒更多地纏繞在對安娘遭遇的深深不值之中。
她或許心念及自身,回想起在將軍府度過的那些漫長日子,自己如何不辭辛勞地打理著府中內外的一切瑣事,日複一日,勤勉盡責。然而,這番苦心孤詣,到頭來卻未能如願以償,換得一份應有的溫情與認可。
那薑承雲,何嚐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徒。
隻是她身在局中,竟是從來都沒有這般想過。
“她竟是這般可憐,自己的女兒落在別人的手裏麵,豈不是被他人拿捏住了命脈,別人要她做什麽,便做什麽。”
宋知暖同情安娘的遭遇,“藍兒你留下她,是有什麽辦法幫助她嗎?”
“她已經被休棄,甚至娘家都不肯收留她,無處可去,我們可以收留她一時,卻不能收留她一世。”
她們終歸不會在蘇城這片溫柔鄉裏永久駐足。一旦失去了那股強而有力的庇護之風,安娘與她年幼的女兒,又如何能在朱家那精心編織的算計之網中,尋得一線生機,安然度日呢?
“不著急,”宋寧藍悠然,“眼下的事情都還沒能解決,何愁日後的事情。”
朱家究竟是個什麽情況,宋寧藍讓馮叔仔細調查清楚。
隻聽安娘的一麵之詞,不能知事情的全貌。
馮叔探聽消息歸來,所述之事與安娘所述並無二致。朱宅周遭的鄰裏街坊,無一不曉朱家近來的風波——那攀上高枝之後,便毅然決然地舍棄糟糠之妻的行徑,全然不顧往昔點滴恩情,真真是令人寒心。
連舊婦留下的唯一女兒也這麽快的就許了婚事。
提起這件事情來,知情者隻說是作孽,如今朱家攀上了高門,前途光景一片大好,大家也隻能在背後偷偷議論這件事情,誰也不敢當眾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