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凝雪摇头,“没有人。”
李氏拉起傅凝雪的手,严肃叮嘱,“这件事不许透露出去,谁都不要说,不然被人知晓傅念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们傅家姑娘的名声都被傅念棠毁了。”
傅凝雪气愤,“那怎么办呀?如今姐姐住在侯府,近水楼台先得月。倘若姐姐执意要勾引谢二郎,我怕谢二郎把持不住。”
毕竟,傅念棠那张脸,极美!
连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嫉妒!
李氏黑着脸,万万没想到傅念棠竟敢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
“我会敲打她的,你先别担心了,你就安心待在家,等着谢家遣人上门提亲,等你嫁过去了,你日日盯着谢二郎便是。”
“记住,往后不能再提起这件事,谁都不许提。”李氏再次叮嘱。
傅凝雪点了点头,却还是很生气,眼睛都红了。
她拿出傅念棠的药,“娘,这是谢夫人从姐姐那拿来的药,我涂了之后,伤口好像确实好得很快。”
李氏一把抢过那瓶药,淡声道:“谁知道她没有在里面下药,我命人丢了。”
傅凝雪低声道:“娘,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你还在为她说话?”李氏不悦道,“你忘了之前她送你的胭脂水粉吗?她竟歹毒到毁了你的脸!”
傅凝雪攥紧手指,沉默不语。
傅恒宇掀帘进屋,瞧见傅凝雪眼睛通红,关心道:“雪儿,怎么了?你和母亲去护国寺,不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吗?怎么还哭了?”
傅凝雪一张嘴,“我——”
话到嘴边,傅凝雪突然想起了母亲的叮嘱,不能提起傅念棠勾引谢知誉的事情,赶紧赶紧转移话题,“我和姐姐受伤了,我有些难过。”
傅恒宇脸色一变,“你伤到哪了?”
傅凝雪低声道:“我涂了药,已经好了很多了。”
傅恒宇蹙眉,“你和傅念棠都受伤了?是不是她欺负你了?”
傅凝雪眼睛更红了,声音呜咽,“三哥,你别问了,我没事的。”
傅恒宇厌恶道:“傅念棠总是欺负你,嫁人了还不安分,是不是要躺在棺材板里,她才能安分一下?”
傅念棠害得他被祖母鞭刑,他在**躺了好几日,如今伤势还没痊愈!
可是,傅念棠还不消停,还在欺负雪儿!
真当他是死的吗?
傅恒宇握紧拳头,转身往外走。
“宇儿。”李氏见傅恒宇气势汹汹的,忙喊道,“你去哪?”
傅恒宇黑着脸,“我要去武宁侯府找傅念棠算账,我绝不允许她欺负雪儿!”
李氏连忙阻止,“你回来,你不许去武宁侯府闹事,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定下雪儿的婚事。你安心准备武举,争取考个武状元回来,给我们伯府长长脸。”
她这辈子所求不多,就是希望三个儿子能有出息,带领傅家挤进新贵圈子,雪儿能嫁给心爱之人,过得幸福快乐。
傅恒宇停下脚步,蹙眉,“难道傅念棠欺负雪儿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李氏淡淡道:“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先记在心里,以后再算账。”
等老夫人不在家,她再唤傅念棠回来,好好教训她!
从护国寺回来,傅念棠休养了一段日子,伤势终于痊愈了。
侯氏选中了满意的儿媳妇,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忙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准备去远安伯府提亲。
谢老夫人知道侯氏选中了儿媳人选,淡淡道:“你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侯氏诚实道:“远安伯府的傅凝雪。”
谢老夫人忍不住蹙眉,“怎么又是远安伯府的?”
侯氏笑道:“傅凝雪乖巧懂事,二郎也见过她了,对她很满意,我是得到了二郎首肯,才点头同意这门婚事的。”
谢老夫人听说是谢知誉同意的婚事,也不再多问了。
“既是二郎同意的,你就尽快安排吧,早日把人娶进来,也能早日诞下二郎的孩子。”
“绝不能像安哥儿一样,一个孩子都没有留下。”
侯氏一听,眼睛就红了,“母亲说的是。”
她只希望二郎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二十五岁。
傅念棠去给侯氏请安。
侯氏拿起礼单,递给傅念棠,笑道:“棠儿,这是我准备的薄礼,你看看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我已寻了媒人,算好了良辰吉日,准备明日就去远安伯府提亲。”
傅念棠知道侯氏急切,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接过礼单,翻了一下。
这些礼物足以表明侯府对这门婚事的看重。
傅念棠笑道:“我觉得很好,没有要补充的。”
只是,傅念棠的心情却很沉重——
傅凝雪终究还是要嫁进侯府了,她难道就摆脱不了傅凝雪吗?
侯氏发现傅念棠神色恍惚,忙关心道:“棠儿,你怎么了?若你累了,便回去歇息,可不能累坏了身子。”
“娘,我没事。”傅念棠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忍住,道,“娘,其实……”
就在这时,谢知誉缓步走进屋。
他往屋内一站,气氛瞬间压抑了很多。
傅念棠垂下眸子,不再说话。
谢知誉视线扫过傅念棠,朝侯氏行礼,“母亲,圣上赏了我一些补品,你好好补补身体。”
侯氏嗯了声,“我明日就遣人去远安伯府提亲,你可有意见?”
谢知誉克制自己不去看傅念棠,“我没有意见,母亲做主便好。”
傅念棠不欲与谢知誉待在一个屋内,起身告辞,回了清晖院。
月蝉拿着一封拜帖进屋,“少夫人,这是门房送来的拜帖,庆国公府的。”
傅念棠看完拜帖,回了帖子,“送去庆国公府。”
月灵好奇道:“帖子上说了什么呀?”
傅念棠:“庆国公世子夫人沈若妍明日来侯府,寻我玩。”
月蝉立即遣人把回帖送去了庆国公府。
这时,侯氏房里的大丫鬟来了,朝傅念棠行礼,“少夫人,夫人说,你最近身体不好,该好好补补才是,特意命我送了补品过来。”
大丫鬟一挥手,她身后的小丫鬟立即捧着一个锦盒上前。
月蝉双手接过锦盒,又退回了傅念棠身侧。
傅念棠笑道:“替我多谢母亲,让母亲担忧了。”
侯氏房里的丫鬟们离开后,傅念棠打开锦盒,看到了一根百年人参,心里无不动容,叮嘱,“月蝉,把这人参收进库房,好生存着。”
婆母对她的好,她都会记在心里。
月蝉认出了百年人参,笑道:“少夫人,夫人心里还是记挂您的,就算二小姐进门了,也不能越过了你去。”
月灵也跟着点头,“侯府是重规矩的人家,才不像伯府那样不分是非呢。”
次日,侯氏与媒人从武宁侯府出发,前往远安伯府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