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静悄悄外出打听,很快回来,“少夫人,外面来了一伙刺客,欲刺杀陛下,但都被二爷解决了,您不必担心。”
傅念棠神色凝重,“二爷如何了?”
紫静安抚,“二爷武功高强,少夫人不必担心。”
傅念棠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傅念棠回到侯府,紧绷的身体才彻底放松。
晚上,谢知誉走进屋内,便开始脱衣裳。
傅念棠从浴室出来,就看到这一幕,惊了下,“二爷,你这是做什么?”
谢知誉抬眸,看了她一眼,继续脱衣裳,淡声道:“我受伤了,听说你医术很好,你帮我看看。”
男人的胸膛宽厚结实,有好多块腹肌,只是,侧腰好像被人砍了一刀,流血了。
傅念棠不再说话,找出药箱,走到谢知誉身边,便开始检查他的伤口。
谢知誉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她的脸。
她认真、细致。
她好像方沐浴完毕,他能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头发还淌着水,睫毛长长的,一颤一颤,似乎在跳舞。
谢知誉的心也跟着一颤,忙移开视线,不看傅念棠。
傅念棠发现谢知誉中剑很深,又没有及时处理,都发红发肿了,神色凝重,快速处理伤口。
屋内很安静,尴尬在蔓延。
傅念棠随口问道:“刺客抓到了吗?”
谢知誉:“刺客全部死了,陛下让我彻查此事,你近日不要外出了。”
傅念棠倏然抬眸,对上了谢知誉那双深邃的目光,点头,“好。”
傅念棠站起身,“我处理完了,二爷还是早些休息吧。”
谢知誉看了傅念棠一眼,起身离开了。
接下来这段日子,谢知誉早出晚归,傅念棠也没有见过他一面。
傅念棠的伤势渐渐痊愈。
这天,傅念棠收到傅家送来的请帖。
傅凝雪和四皇子的婚事已定,就在下个月——十二月。
李氏让傅念棠回去吃席,顺便忝妆。
李氏重点强调了忝妆,要求傅念棠必须送一些贵重的礼物作为傅凝雪的嫁妆。
傅念棠知道,母亲是看上了福安公主曾经送给自己的各种首饰。
但是,傅念棠才不会把福安公主的礼物送出去。
很快,傅凝雪成亲的日子就到了。
傅念棠随便选了一些首饰,外面的盒子很好看,里面的首饰却全是过时的款式,傅念棠让人在外面买的。
傅念棠带着这些东西去了傅家,先去看望傅老夫人,“祖母,我好想您!”
傅老夫人拉着傅念棠的手,慈爱道:“我也想你了。”
傅老夫人看向傅念棠的肚子,“还没有动静吗?”
傅念棠尴尬道:“还没,二爷最近忙着调查刺客之事,早出晚归的,我几乎很少见到他。”
傅老夫人冷了声:“我看他就是故意避着你,不想给你子嗣。”
傅念棠想起曾经自己跟谢知誉说要生一个孩子。
可是谢知誉却说她在怜悯他。
她搞不懂谢知誉的心思,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过生孩子了。
傅念棠笑了笑,“祖母,孩子的事情不着急。”
傅老夫人担忧道:“可我听说谢知誉二十五岁有一个大劫难,倘若不能顺利度过,会死,你就再也没有子嗣了。”
傅念棠双手紧握,摇头,“不会的。”
傅凝雪顺顺利利地嫁给了四皇子。
傅念棠回到侯府,每天帮侯氏搭理府中的事务,侯氏见她愈发得心应手,便把掌家权全部交给了傅念棠。
这天,傅念棠坐在议事厅里看账本。
一个丫鬟激动地跑进来,“少夫人!世子回来了!世子回来了!”
傅念棠心神一震,猛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一道爽朗清润的声音传来,“阿棠,我回来了。”
傅念棠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双手猛地颤抖,扭头就看到了谢宴安那张脸。
谢宴安穿着一身蓝色锦衣华袍,他是武将,身材高大威猛,威严冷肃,此刻穿着这么一袭衣裳,衬得他多了几分儒雅。
傅念棠张了张嘴,就要喊出那声“阿宴”,可她很快想起她此刻已是他人的妻子,不能这样喊他了。
一个女子走在谢宴安身边,与谢宴安十指相扣。
傅念棠视线扫过那位女子,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恍惚间,明白了什么,又看向谢宴安,沉默着没有说话。
谢宴安拉着女子坐下,温柔地介绍,“阿棠,这是鲍初柔,我的救命恩人。”
鲍初柔笑了笑,“你就是傅念棠,长得果然很美。”
谢宴安看向傅念棠,“阿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听完之后,千万不要激动。”
傅念棠:“你说。”
谢宴安拉起鲍初柔的手,语气宠溺。
“我曾经险些丧命,是柔儿救了我,柔儿贴心照顾了大半年,我喜欢上了柔儿,并且,她腹中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所以,阿棠,我希望你能让出正妻之位,我不想委屈柔儿。”
傅念棠看着谢宴安的脸庞,记忆里,他也是这样对她笑的,可现在,他喜欢上了别人。
也好,大家互不相欠。
傅念棠面色冷淡:“可我已经另嫁他人了。”
谢宴安震惊,“你说什么?”
傅念棠继续说道:“所以,你想让谁做正妻,便让谁做正妻。”
谢宴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冷声质问:“我不过半年没回来,你就迫不及待地嫁给了别人,傅念棠,你怎能如此?”
傅念棠抬眸,语气疏离,“世子,你刚回来,不知最近发生了什么,你可以找人了解一下。”
谢宴安微微蹙眉。
这时,谢知誉缓步走进来,看到谢宴安还活着,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大哥,你真的回来了!”
谢宴安颔首,“嗯,我没死。”
谢知誉看向傅念棠,发现傅念棠眼睛泛红,忍不住握紧了双手,轻松说道:“回来就好,祖母和娘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谢宴安拉起鲍初柔,快步离开。
很快,侯府众人齐聚谢老夫人的屋子,神色激动。
尤其是谢老夫人和侯氏,当即就哭了,抱着谢宴安哭个不停。
谢老夫人知道鲍初柔怀孕了,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谢宴安很快了解了最近发生的事情,知道傅念棠嫁给了谢知誉,不悦,“我既然回来了,阿棠自然还是我的妻子。”
谢宴安看向傅念棠,轻声问:“阿棠,你愿意吗?”
傅念棠毫不犹豫,“我不愿。”
诚然,她曾经喜欢谢宴安。
但现在,谢宴安已经喜欢上了别人,她也嫁给了谢知誉,他们就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谢宴安不敢置信,“为什么?”
谢知誉再也忍不住,强势揽住傅念棠的腰,望向谢宴安,语气冷冽,“大哥,棠儿如今是我的妻子,请你离她远点。”
“你如今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就不要纠缠了棠儿了。”
谢宴安蹙眉,“阿誉,你变了,你曾经从来不会这样跟我说话。”
谢知誉:“大哥,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都变了。”
兄弟俩吵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当晚,谢知誉把傅念棠压在**,红着眼问:“嫂嫂,你还没忘记兄长,对吗?”
傅念棠看到这样子的谢知誉,愣了下,伸手推开他,“二爷,你喝醉了。”
谢知誉一身酒气,很不正常。
自从谢宴安回来之后,他就变得不正常了。
她去到哪里,他就跟着她,还非要牵着她的手,如今,更是问她这种问题。
谢知誉心里闷闷的,“我没醉。”
他喜欢她,可她不喜欢他,她喜欢的人是兄长。
如今,兄长回来了,她更看不到他了。
接下来的日子,傅念棠被鲍初柔刁难,被谢宴安辱骂,傅念棠统统都没有忍,直接怼了回去。
谢知誉护着傅念棠。
鲍初柔嫁给了谢宴安,半年后,顺利生下一个女儿。
谢知誉二十五那年,遇到了一场大灾难,险些就死了,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傅念棠救活了他。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就过去了三年。
傅念棠开医馆的事情暴露,谢老夫人震怒,强烈反对,要求傅念棠不许再开医馆。
但傅念棠不愿意放弃。
谢知誉站在傅念棠这一边,说服了谢老夫人。
傅念棠继续开医馆。
京城的人知道傅念棠的医术很好,纷纷来找傅念棠看病。
傅念棠医馆的生意爆火,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谢知誉陪傅念棠捣鼓药材,“阿棠,我们生一个孩子吧。”
傅念棠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天天吃避子丸,怎么生?”
这三年来,傅念棠被谢知誉护着,疼着,偶然间的一次机会,傅念棠知道谢知誉喜欢自己,都吓懵了。
后来相处久了,傅念棠不受控制对谢知誉产生了感情。
谢知誉嘴角上扬,“我喜欢你。”
傅念棠耳根泛红,别过头,不看谢知誉。
谢知誉修长的手指掰过傅念棠的脸,凑近她的唇,低声道:“我认真的。”
傅念棠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谢知誉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我吗?”
傅念棠温柔浅笑,“你还不知道吗?”
谢知誉执拗道:“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傅念棠眉眼弯下,“我心悦你。”
那一瞬间,谢知誉感觉脑子里仿若有烟花绽放,五彩斑斓的。
谢知誉低头,吻住傅念棠的唇,温柔缠绵。
傅念棠怔了下,双手抱住谢知誉的脑袋,热情回应。
傅念棠接下来想开医馆学堂,把自身的医术全部传给后人,想多收一些女徒弟,改善世人对女子从医的看法。
这个目标任重道远,但傅念棠不会放弃。
傅念棠看向谢知誉,笑问:“愿望是可以实现的,对吗?”
谢知誉颔首,“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傅念棠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但她希望自己能坚持。
傅念棠曾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但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别扭的男人。
他的嘴有点毒,但他的行为很暖,会永远站在她这一边,支持她。
能遇到他,是她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