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云打量了他一眼,身上穿的是工人所穿的那种简易行动的衣服,个头不是很大,但身上的肉很紧实,脸型方正,眼睛有光。
这一看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工人。
她没有过多犹豫,再接着问:“好,请问你有车吗?”
“车?”工人疑惑,“什么车?”
沈长春便就开始解释,“因为我们在外头买了些瓦片,想要……”
一通仔细解释完,工人恍然大悟,立即笑着说:“有的有的,你们稍等!”
他扭头去喊了几个人,很快就带来了一辆不错的牛车。
沈如云带着沈长春,拉着瓦片和工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间了。
五个工人外加两辆车,车里堆着的是满满当当的瓦片。
沈长春看着前头走动的那些人,只觉得内心慌张张的,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瓦片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了。
要是工人干的时间再久一点,只怕更麻烦。
接下来的日子真不知道怎么过才好。
大姐到底知不知道刚才花的那些钱意味着什么?
那些钱如果留着,至少能用好几个月的时间!
可要是不花这些钱,那又什么时候才能有屋子住呢?
沈长春的脑袋里,满是纠结和矛盾。
沈如云对于身后人的想法一点也不在意。
过日子嘛就要过得享受和舒坦。
想那么多的话还过什么好日子?不如拉紧裤腰带数日子过吧!
“你们原来是金水村的人呀。”一个工人打眼看到金水村的外貌就惊喜地说:“我家的一个表嫂就是金水村的人。”
沈如云摇头否认,“我们不是金水村的人。”
“那你们是哪儿的人?不是金水村的人为什么走这条路?”工人好奇。
沈如云没有再回答了,加快步子往自己那个小地方走去。
总不至于是告诉人家自己被金水村的人赶出来了吧,既然有表嫂在金水村还表现得那么惊喜,肯定是对金水村有好感的。
她要是那么说的话,保不起会有什么坏心思。
她最擅长以最坏的心思去想别人了。
所谓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是她了。
驴子驼着的板车大概只运送了一百来斤的瓦片。
另外是头牛,健壮高大,身上肌肉满满,拉着一大台的瓦片。
远远地只觉得这一队人风尘仆仆。
胡慧娟担心沈长春,所以时不时的会往远处眺望,这一跳望便就看到了那边的来人。
待看到沈如云的一刹那,她惊喜的对身后人叫:“回来了,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林萍念叨了一早上的女儿终于回来了,高兴地小跑上前,远远看到沈如云的身影时,只觉得满心都被填满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这样想念女儿。
她开心坏了,脸上的笑容和花儿一样灿烂,“云儿,你可回来了,这一早上去了太长时间了。”
沈如云也满是宠溺地看着她说:“要办事哪有那么快就回来了,总要办得干干净净才可以回来。”
林萍往她身后看去,只见五个工人长得面容不一,但都皮肤黝黑,看那身子骨也是健壮了得。
一头牛,一头驴,驼着满满当当的青色瓦片。
走到最后的是他的大儿子沈长春。
不知道是不是忙活了太长时间了,脸色有些颓废。
林萍看了一眼就收回眼神,将沈如云手里提着的东西自己拿了,一边关心地问:“走了这么长的时间应该累了吧?娘要去给你烧点茶水喝?”
“不用麻烦了娘,随便给我来点水就行了。”沈如云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爱,她想要接受,但又不想让她太过疲惫。
如果每天都能当做她不存在就好了。
林萍笑着说:“好好好,你想喝水,娘一直给你备着呢,你之前说水要烧过喝才对身体好,所以我一直都烧着呢。”
她兴奋地小跑回锅旁边,小心倒满了一杯水,然后又送过去给沈如云。
沈如云也没有拒绝,直接接过,然后喝下。
“你们还会自己做砖,这土砖做起来还真有些样子呢。”一个工人眼睛一瞥,就看到那边地上堆着的土砖。
他惊喜的走上前,随便拿起了一块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你这土砖重量还不错,摸起来很是坚固,谁做的这么有才。”
这个工人说完另有一个工人也好奇的走上去,接过原先工人手里的砖块掂量了一下,“这倒是比我买的那些还好,很不错。”
沈长夏只知道这个土砖做的简单,而且确实实用,但到底有多好,他其实没有多大的信心。
不过这两个工人都说好的话,那肯定就是好的。
毕竟他们才是专业人士。
然而这个土砖是大姐做的。
他眨着眼睛看向在一旁淡定喝水的沈如云。
放在两个月前,他绝对不敢相信,自家的大姐会有这样的能力。
在他印象中,大姐一直都是一个对男人有的渴望,对家里毫不在意的女人。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这个大姐要是死了就好了,他们家就会清静并且安定很多。
但那日大姐险些要死了,又活了,这人却完全不一样了。
他微微地侧过头,乌黑的眼中闪过一些奇怪的东西。
沈长秋默默地走到他的身旁,黑色的眼睛闪过和他一样的东西,“你觉不觉得现在的大姐和从前很不一样。”
沈长夏默默点头。
沈长秋眯起眼睛,“你说咱们的大姐会像是她这个样子吗?”
“就算让她改一辈子的时间,估计也不会像她现在这样。”
淡定喝水的女人,尽管有和从前一样能让样貌,身材,红斑,身上的东西全都没有缺少和变化。
可给人的感觉,和之前全然不同。
就好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沈长夏认真地想了想,“她确实和从前不太一样,可她不是大姐的话又能是谁呢?”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可笑,摇了摇头,“一样的人,一样的脸,一样的令人生厌。”
“他被男人伤到险些到死的地步,如今产生变化,其实可以理解。”
沈长夏说着离开了这里。
沈长秋站在那儿,眼中仍旧带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