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淡、很輕，卻帶著無形的壓迫感，讓暮汐呼吸幾乎凝滯。
他什麽意思？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不會吧！這邪魔連心都是冰做的，哪來的感情？難道是她和紫芸說的話刺激到他，又犯病了？
“適才王爺也說了，暮汐愚笨，怕做得不稱王爺心意。”她推拒著，本年地做著垂死掙紮。
“哦，公主做不來，”他頷首，眉眼平靜漠然，燈光下清雋的側顏冷硬涼澤，“那本王就得想別的法子了。
“聽說江南大虞之地盛產瓷器，質地薄如蟬翼、白若瑞雪，本王倒可以帶著兵馬南下去尋來。”
暮汐打了個寒顫，半晌，咬著唇悶聲道：“大虞瓷雖好，到底不如美人瓷觸手溫潤，肌理滑膩，王爺國事繁忙，又何必舍近求遠。”
淩蕭逸閑閑地瞥著她，長睫掩下漆眸中一閃即逝的笑意。
真是……好玩兒。
“王爺適才進得可香了？”
見看她凶巴巴地瞪著他，極快速地係上衣裙帶子，他輕笑一聲，“還行吧，公主親手網的魚，又是親身盛的菜，這是公主對本王的情分。就算再難吃，本王也吃得下。”
他從地上拾起她剛剛脫下的小衣，拿到眼前仔細端詳，還湊近聞了聞。
暮汐臉紅心跳，羞惱地伸手欲搶，他身量極高，一抬手她便夠不到了。
極少的布料幾乎透明，穿了比不穿還有讓這頓飯活色生香。他閉上眼，回味了半晌。
他是常年在沙場上飲冰臥雪的人，飲食上向來簡單，適才不過是些慣常的清淡菜肴，可經過美人玉體盛放，吃在口中竟有了別樣的香甜滋味。
他活了二十六載，如今才有些食髓知味啊。
一回頭，見暮汐垂著眉眼，“啪嗒”一聲，眼淚滴在如玉的盤子上。
“啪嗒”，又是一滴，淩蕭逸看著她很快又盈眶的淚眼，負在身後的指尖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