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擔憂的看了夫人一眼,領命退下。
柳紅眉始終沒睜開的眼睛,一行清淚隨著眼角滑落。
查了這麽多年,卻得來這樣的結果。
誰能想到,自己千嬌百寵的女兒,居然是被一個花樓妓子算計至死。
理由還如此的可笑。
隻因她孫鶯鶯的入幕之賓,兵部侍郎之子蔣玉生,看上了晚音,從此不再踏入飄香樓半步。
就在乞巧節將晚音推入水裏,找了陸世年那樣的畜生汙她清白。
將人都逼出京城了,還派自己的堂妹去逼死晚音。
事後蔣玉生反而幫那個賤人善後,還納了她做妾。
到頭來,自己的寶貝女兒不過是他人恩愛遊戲的添頭。
柳紅眉隻覺著心痛得快無法呼吸了。
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心口,終於忍不住悲切地哭了出來:
“晚音,娘的晚音啊!”
屋內哀聲斷續,肝腸寸斷,聲聲呼喚已無應答。
門扉微掩,風穿堂而過,哽咽聲令人更添愁腸。
——三日後——
玉溪縣虞記錢莊。
莫沫捧著一個錦紅緞盒走出門外。
要不說慈母心腸呢,原主母親在這裏給他留了五萬兩銀票。
十張新的身份路引,以及外婆留給她的一張房契,位於京中郊外。
若是她沒有難產而亡,應該是準備帶著孩子和幾個親近的人死遁回京的。
該死的陸世年!毀人一生!
皺著眉往自家酒樓走去。
路上的人走過他身邊都忍不住紛紛回頭看去。
這標誌性的白衣,額頭的染血布巾,是英俊卻憂鬱的陸大公子啊。
“哇,他好高啊,真的長得好好看。”
“是啊,連皺眉的樣子都好看。”
“眉如遠山之黛,目若朗星清波,嘶,令人嫉妒不起來。”
聽著這些誇讚,莫沫的嘴角都要壓不住了。
多誇點,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