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放完了,耿司文一個電話,周滿就要回劇組了。
她在程淵家裏住了兩天,幾乎不出去走動,換洗的衣服是程淵準備的。
離開時,是個晚上,程淵晚歸。
周滿拖著行李箱,準備下樓梯時,忽然想起了什麽。
她凝望著高高的壁燈,又打量了下程淵房間前的黑暗,莫名地做出一個動作。
她跳起來,打開了壁燈。
燈光昏黃,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周滿笑笑,這次離開,可能他們就真的沒可能了。
程淵總是給她一種錯覺,就好像他們彼此不提過往就是最親密的人,可傷害留下的傷疤一直存在,他們之間的溝壑也終將無法越過。
兩個膽小鬼,懦弱地躲在自己的一方天地。
一個向南,不再抬頭。一個向北,不再俯身。
短暫的相交,是一生的平行。
周滿想:這是一盞離別的燈盞。
程淵啊,我祝福你。
行李箱滾動,她踏著高跟鞋離開。
更晚一點,程淵的別墅門被扭開,他走進這棟他並不常住的房子,隻是為了和周滿見麵而來。
一樓的客廳安靜又祥和,他有時候會工作到很晚,回來的時間不定,就囑咐張媽不必等他回來了。
黑暗中,他心裏浮現奇異的安全感,卻又難掩落寞。
兩相交織,詭異平衡。
知道他走到樓梯口,昏暗的光讓他一怔,下意識伸出五指去遮擋。
他眉頭一擰,想伸手關燈,卻頓了下。
張媽打著哈欠出現。
“誰留的燈?”
“好像是周小姐,她回劇組了,托我跟你說一句感謝。”
她走了?
一陣惘然,隨即道:“知道了,你去睡吧。”
張媽欲言又止。
“說什麽?”
“周小姐說,走廊的花腐爛了,她換了新鮮的花朵,交代我們常換常新,”張媽走近,拿出一遝錢,“這是她給的錢,說是衣服都不便宜,不好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