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两句话的功夫,他完全将她的鞋袜脱掉。
白白嫩嫩的脚丫子泛着红,五指不自然地向上翘着,显得冰雪可爱。
程渊的大掌完全地包裹着了脚,颜色不如她白。
他进来时脱掉了自己的大衣,衬衣挽起几节袖子,露出青筋缠绕的手臂,纹路吓人,经络蔓延到了手上。
掌心烫得惊人,他的拇指不停地摩挲,轻笑道:“好凉快。”
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眼尾上挑,调侃着本就害羞的周满。
周满望着他,着急地蹬开却纹丝不动,“别这样,我……”
逼仄的车内环境让人呼吸不畅,耳边垂落下来的发丝挠痒痒,周满受不了了。
“求你了,别这样。”
“我怎样了?”
程渊拉着她的脚,把她拽到自己面前,“你是我的,我已经容忍了那个沈明珂太久了,我可以接受你以前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但从今以后,你完全属于我。”
周满双臂抵住他的肩膀,“我不属于你,你弄错了!”
“从第一次见你,你非常巧合地出现在医院,之后峦溪,奥斯维克多,甚至是承坤集团楼下的咖啡店,你不是蓄意接近嘛?”
周满咬紧下唇,冷声道:“我不是。”
“你是!”
程渊皱眉,“林朗说我失忆了,但我的记忆全部完好,却对你,一个我仅仅相处了几个月的女人这么鬼迷心窍,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又来了,那种压迫的感觉,她喘不上气,快要窒息的感觉溺毙她。
她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什么失忆,我以前根本不认识你。”
她的眼眸水光潋滟,不出一会儿,小珍珠就会从眼眶里掉出来。
程渊上瘾一般注视着她,她的香气慢慢扩散,真的好香,好漂亮,他想将她抱进怀里,一辈子不想放手。
他的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忽然,周满脸色发白,呻吟一声。
“嘶——”
程渊不得已将手调转方向,搭在她腰间,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周满忽然慌张起来,忍着痛挣扎,“你别抱我在怀里,会弄脏的。”
“什么弄脏?”
“我……”她很不好意思地道:“大姨妈来了。”
程渊的手骤然一送,手足无措地盯着她,额头已经渗出汗水,面如纸色,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来月经是这样的难熬和疼痛。
他将她的身子拢在怀里,一只手握住她两只脚给她暖脚,她疼的一直发抖,嘴里还嘟嘟囔囔,“会弄脏的。”
程渊眉心微蹙,给林朗打电话,“过来加个班。”
差不多晚上七点,一切才收拾妥当。
程渊静默望着**的周满,问张妈,“她这样没事吗?”
张妈乐呵呵的道:“没啥事了,刚来我就给她吃了布洛芬,暂时缓解一下,等她醒了,我再给她补补。”
程渊笑,“张妈,你好像很喜欢她?”
“年轻小姑娘,你难得带回来,我可得好好招待。”张妈想起自己炖的粥没关火,“我就先下去。”
程渊嗯了一声。
张妈路过楼梯口的灯盏,空中涌动着清新的花香味,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才走了下去。
——
黎舒重回黎家,难得的是继母邱萍也在。
“攀上了公子哥就是不一样,吃的穿的,做派都变了。”邱萍毫不客气地从上到下打量她,那眼神全是恨和不屑。
黎舒来黎家清算家产,有一半的财产要分给邱萍,他们可以选在不同时间来,却又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一起来了。
黎舒冷眼看她,“听说你又再婚了,比起你,我又算得了什么呢,儿子可以不顾,自己必须活好。”
邱萍气得眼里冒火,她的唯一的儿子在牢狱里受苦她的仇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的眼神落在黎舒的肚子里。
没有这个孩子,你还有什么筹码嫁给商齐之。
邪恶的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黎舒从她旁边经过时,睨了她一眼,她像是打开了开关,将脚伸了出去。
商齐之从公司回到家里时,“兰姐,黎舒呢?”
“有一个穿西装,拿着公文包的男人说要算什么遗产,小黎听了就出去了。”
商齐之把丢到鞋柜上的钥匙又捡了回来,边穿鞋边道:“兰姐,我出去一趟,别忘记了黎舒要吃的补品,我晚点把她从外面带回来。”
兰姐哈哈一笑,“我哪有一天忘记过咯,那不止你心疼姑娘,我们也心疼着嘞。”
商齐之目标明确,直奔黎家。
三层的别墅只亮了一层的灯,他的心跳忽然加快,脚下步子也迈得更快了。
没有声音?
别墅安静得不像话,他以为他猜错了,向前的脚步掉转方向,走到门口,忽然听见一声尖叫。
声音刺破整个夜晚的平静。
商齐之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目眦俱裂,看见黎舒倒在血泊里。
手术室彻夜不眠。
商齐之的手在抖,他已经自动痛苦屏蔽了,导致他几乎要忘记了他将黎舒送往医院的过程了。
她全身是血,双手无力地垂倒在地上,身下的血腥味浓重,如纸一般脆弱的生命就在他眼前慢慢流逝。
他连躲在角落,一脸惊恐的邱萍都没顾上,就直冲到医院。
终于,手术室里的灯熄灭了。
商齐之起身。差点被自己绊倒,一个踉跄跑到医生面前。
医生一脸沉重,摇了摇头,“孩子月份已经很大了,但是撞击太严重,已经没了生命体征,我们为她引产了,现在虚弱得厉害,以后生育可能会困难一点,要好好调养。”
商齐之拉住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她这种情况,恢复过来就会醒的,家属不用太着急。”
黎舒被退了出来,商齐之俯身看他,修长的手指刮走了她额头上的汗水,轻轻道:“你好好睡,醒了之后,我要邱萍为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付出代价。”
声音低沉阴鸷,愤怒压抑到恐怖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