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和工作人员相互推脱争吵个半天,都没有结论,周满算得上入住的贵宾,北池郁当初选择这个酒店的时候是特意打听过他们的安保人员和系统全面的,现在因为他们的过错弄成这样,他们绝对要担责任的。
不想担责任的经理拼命地指责,甩锅男人。
男人艰难地挠头,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我记得周满和这个清洁工是认识的,早上的时候,周满给了我一点钱,说让这个清洁工回去休息一下。”
北池郁眼睛微眯,没兴趣听下去,“掉后面的监控,看看她们怎么离开的酒店。”
来来回回拖动进度条,“就这,”北池郁叫停,“拉近一点。”
画面里,清洁工打扮没变,不过推了一个箱子,八成周满被藏在箱子里运了出来。
他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我不管她和这个人认不认识,找不到人,我让你酒店开不下去。”
经理一震。
别人可能觉得这是一个搞艺术的导演大放厥词,可稍微有点背景的人都知道,北池郁背景深厚,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
他说这话,已经是在愤怒的边缘了,不能再多说惹他生气了,当务之急是要把周满找到。
他不免怨恨起自己的这个下属,给他招来了麻烦,默默盘算着把他开除了。
他朝北池郁点头哈腰,“放心吧,这是我们的职责,给我们一点时间。”
北池郁瞥了一眼,自己夺门而出,久违地给自己的爷爷打了个电话。
他莫名觉得心慌,这不像是一个普通的绑架。
刚刚听他说前几天这个清洁工就来了,电梯刚好坏了,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这不合理。
“臭小子!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北苍嗓门极大,粗声粗气,但不乏对晚辈的慈爱,“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主动找我的吧。”
北池郁微不可查撇了下嘴,“还真说对了,借我几个军队里的人。”
北苍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出什么事了,”孙子可从没有找他借过军队的人。
因为北苍就是军人出身,把军队看的很重,不是平时可以拿出来调笑,玩闹用的。
北池郁这里一定出了大事情了。
“周满被人绑架了,”北池郁怕自己爷爷忘记了周满,解释道:“就是那个你生日宴会上我带过去的女孩子。”
“爸你在和谁打电话?”正巧北池郁的父亲走下楼,见自己爹倚着沙发支着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免问道。
北苍快速地捂住手机听筒,“诶,你去军队拨一点人给池郁送过去。”
北寒山一脸震惊,“爸,池郁这不是胡闹吗,这你也顺着他,这可不行啊。”
“你懂什么,这是在救你未来的儿媳妇,我未来的孙媳妇,可不得上心。”
北寒山瞪大眼睛,消化着自己爸爸说的话,才愣愣地点头,“好,我这就去军里调人。”
他儿子以前玩得花,自从年纪大了点,做起了导演后,再也没谈过恋爱,家里着急安排的相亲也被一一搅黄了。
北苍的意思是,他有女朋友了!
还出了事,那北家人肯定不能袖手旁观。
“给不给!”
北池郁焦灼的声音透露出来,北苍重新接起电话,“给!怎么能不给,周满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孙子那天表情就怪怪的,总是偷摸老人家姑娘,被他抓住了还不承认。
现在还得乖乖来找他。
“我让你爸去京西调人给你了,你发个地址给你爸爸,一有消息就发信息告诉我。”
北池郁得到确切的回答,瞬间就把电话挂掉了。
“嘿——这个臭小子。”北苍胡咧咧骂了一句,随即又乐呵呵笑出声。
——
程渊在程家老宅,时隔好久回来,元婉春想见他想疯了,可能是觉得这个儿子已经要脱离掌控了。
客厅里。
“上次你受伤恢复得怎么样?我听林朗说你忘了这一些东西。忘了就算了,也不必特意去恢复记忆。”
“妈,林朗你用得还算顺手吗,需要我把他送给你嘛?”
元婉春一噎,“我是关心你,要是你能事事都告诉我,我还用这样偷偷摸摸,去问你的下属嘛,你不要不识好歹。”
程渊把剥好的橘子送进嘴里,漫不经心地扣着橘子上面的白色脉络,一点一点完整地剥落下来。
元婉春一看他就没有认真听她说话,“你听到没有,”打了他的腿一巴掌。
程渊扫了她一眼,元婉春的手堪堪放下,讪讪的。
“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今晚上,就陪妈妈在家里吃顿饭,虽然你工作忙,但是我小时候教你的你可不能忘记了,要多花时间陪妈妈。”
程渊换了一个橘子,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忽然,铃声响起,程渊翻开手机,陌生来电,想挂掉。
却心里突突的。
算了,反正他现在听着元婉春唠叨也很烦,接个电话,正好能装作自己有事。
他将中指抵住唇瓣,漠然地看了元婉春一眼,示意她保持安静。
元婉春拧起眉头,终究是没说什么,恨恨地向后靠着沙发。
“喂。”
“找谁?”
“或许你应该在仔细听一下我的声音,程总。”
程渊丢开手里的橘子,懒散地向前撑着自己的膝盖,抬起一双漆黑阴冷的眸子。
“哦——邱萍是吧,听起来你过得不太好的样子。”
“拜你所赐,”邱萍咬牙切齿,她被这个男人刮花了脸,打得腿脚残废,成为了奥斯顿手里的废棋,全都是拜他所赐!
程渊没什么兴致,毕竟碾死邱萍和碾死一个蚂蚁没什么区别。
“有事就说,没事滚蛋。”
“我希望你能一直这么高傲,”邱萍气得甩了周满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夹带着周满细小的闷哼声。
程渊瞳孔骤然一缩,敏感地听出来了周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