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滿被程淵載到了一個餐廳。
路程確實像他說的一樣，有些遠。中途經過了一段山路，彎彎曲曲地盤繞往上。
她有些累了，昏昏欲睡，點著腦袋在副駕駛上睡著了。
程淵專心致誌開車，將車裏的暖氣調得更高了一些。
這讓周滿感覺到很舒服，她的臉蹭著自己的肩膀，什麽意識都沒有了。
車開了很久，很平緩，周滿幾乎沒有醒，等到了目的地，門被打開，一陣冷風竄了進來，她才感受到冷意，微微睜開眼睛，朦朧地看邊上想要為她擋住灌風的小縫隙的男人。
“到了？”
她剛醒，聲音像綿羊一樣軟軟糯糯，又帶著幾分將醒不醒的沙啞。
程淵點點頭，將她的安全帶彈開，扶著她下車。
周滿穿的是她自己最常穿的羽絨服。
黑色洗得微微有些泛白，她將手放在程淵的手掌中，被他牽著往裏走，才隱隱意識到這次是一場約會。
“唉，我還以為你就是正常來帶我吃個飯呢，你搞這麽正式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怎麽也會換個衣服啊。”
程淵瞥了她一眼，笑出聲來，“你不就一件黑的羽絨服，一件白的羽絨服，黑白雙煞嗎？沒什麽可換的，你舒服最重要。”
這個話說得周滿無從反駁。
雖然是冬天，太陽落下得早，但程淵掐著點，此刻正好是太陽落下的時刻。
金黃色的落日隱在雲海裏，她順著山路往下望，體會到那種明媚又朦朧的美感。
“這是落日餐廳，我定的位置正好就在玻璃窗的旁邊，可以一邊欣賞著落日一邊吃晚餐。”
他解釋道。
周滿也明白了，他為什麽要打電話喊她了，估計就是掐著點，不然沒有落日，這個餐廳就和平常的餐廳沒有任何分別了。
“原來是這樣啊。”
風吹得還是有些冷，她原地跺腳轉圈，攀上程淵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