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轉身離開。
“還愣著做什麽,快點過來!”
付青迅速帶著太監用藤凳把向雲疏抬回昭華殿,並差人傳來太醫院醫術最高明的院判孟冬田。
孟冬田給開了內服外用的藥,又交代說病人身子太弱,加上天氣炎熱,傷口可能會紅腫潰爛,一定要小心護理。
到了下午,向雲疏就發起燒來,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一直說著混亂不清的胡話。
付青掃了眼跪在院中一動不動的小太監葉七。
上前就狠狠踹了葉七一腳:“吃裏扒外的狗東西,虧我還想收你當徒弟,將來提拔你呢。算我瞎了眼!竟然沒看出來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如果我沒記錯,那天你撞翻屏風後,是那位姑娘開口替你求了情,你才能活下來。誰知你竟是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你真是該死啊!”
葉七忽然就紅了眼眶,雙手攥緊。
付青瞧著他,冷冷說:“若裏麵那位姑娘活不成,你會死得很慘。如果那姑娘能活下來,我可以替你求情,給你留個全屍!”
不管結果如何,他都死定了。
暖閣裏,四處角落都擺著滿滿當當的冰盆。
外麵炎熱,屋裏卻滲透著寒意。
太醫說,雖然在清涼的屋裏有利於她退燒和保持傷口幹淨,但她若是一直這麽昏迷下去,不能喝藥吃飯,堅持不過三天。
到了次日,向雲疏的體溫雖然略有下降,但氣息卻逐漸變得微弱起來。
蘭嬤嬤已經開始張羅著準備後事,找兩身新衣裳給她換上,免得去了的時候,身上還穿著髒兮兮的舊衣。
夜裏,暖閣裏安安靜靜的,少女的呼吸微弱到幾乎聽不見。
因著孟太醫委婉的說過,向雲疏命不久矣,因此蘭嬤嬤和付青都默認她熬不到天亮。
這裏不再有人看守。
隻留著她獨自躺在**,等待生命結束那一刻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