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田埂上,又吼得那麽大聲,水田裏的眾人齊刷刷看過去,見張秋月指著自家二十三歲的大兒子罵,都撇撇嘴。
這張秋月可太潑婦了!
一點麵子都不給兒子留,人家好歹當爹了,大庭廣眾被罵多丟人啊。
周老大也麵紅耳赤,被罵得回不過神,“媽,你誤會了,我怎麽會那麽想。”
“那就閉嘴,一天天的,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張秋月重新跳回自己的地頭。
罵了一通。
舒暢多了。
中午算工分的時候,張秋月緊盯著會計,“我們今兒個可是幹滿了的!”
會計知道,她少誰也不敢少了張大媽,不然那巴掌呼啦啦往她臉上扇,她麵子往哪擱。
周家一家人按順序摁了手印後就回家了。
走著走著,隊伍就少了一人。
周老大被隔壁家的軍嫂朱海燕喊住了,兩人是在通過了小巷子,在另一側能去山上的路上說話的,現在大家都要回家吃飯,也沒人,不然朱海燕也不敢喊他。
“周大哥,我聽我婆婆說,嫂子受傷了,沒事吧?”
她聲音溫溫柔柔,望著周老大時全是媚態,還把衣領往下扯了扯,靠近周老大,微微聳著肩膀,露出衣服裏麵一片春光。
周老大眼神一滯,慌忙移開視線,也往邊邊挪了一小步,“她皮糙肉厚的,能有什麽事,你怎麽了?”
朱海燕苦笑一聲,“我沒事,就是我婆婆讓我砍完四擔柴才能回家吃飯,你也知道的,女人家來月事的時候比較虛,我婆婆不喜歡我,也就變著法的折騰我……我……我怎麽能跟你說月事,抱歉,周大哥,我是真把你當哥哥,才會跟你說這些話的,對不起。”
她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周老大趕緊擺手,“沒事沒事,你也不容易,我懂。”
朱海燕擦著眼淚,“整個大隊,或許就隻有周大哥能理解我了,若不能跟你說說我心裏的苦,我都不知道怎麽把日子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