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楠，你不是已经承认了吗？”陆琛被她咬伤，更觉得气愤，发狠弯腰一把揽起黎楠，重重地扔在**，哑着嗓子道，“你叫啊，这样别人就知道你刚才在外面说的话全都是骗人的。”
“你混蛋。”黎楠死命推他，声音压得低，她清楚这事闹大于她没半分好处。
“这样就混蛋了？”陆琛不管不顾地压下身去，他准备做些更混蛋的事，伏在黎楠身上，将她的吊带裙一把扯下，白皙的肩膀在绒绒的月光底下晃人眼，陆琛的声音似鬼魅，一双眼在黑暗处像燃着一团火，气息喷在黎楠鼻尖，“那这样呢？黎楠？”
“陆琛，你脑子清醒点，这是在宴会上——”黎楠觉得这男人色欲薰心，只得将厉害关系摆上台面。
“你觉得我会怕这个？”陆琛冷笑，带着三分戏谑，伸了手抚在那发簪上，玩味地看一眼，将那发卡摘了，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顾宥伏在她发间的模样，她那时倒乖顺地像个小白兔，“这种淑女风和你不搭——”
黎楠恼怒，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男人今日失了理智，一上来就像是条难招架的疯狗。
“别这样看我，黎楠，是你先招惹我的——”陆琛轻轻叹一声，一晃间，觉得自己实在无理取闹，仰面倒在**，手仍死死牵着黎楠，“不许走，我想同你说会话。”
他平息下来，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像个招人厌恶的疯子。
“那段录音我听到了——”在黑夜中，陆琛忽然开了口。
“什么录音—陆琛，”黎楠问。
“就是那段你酒后表白的录音，是那个男人吗？那只破花瓶不过百十万，费得着你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陆琛侧了身子，狠狠地捏住黎楠的脸颊，恶狠狠，“是为了那个顾宥吧？什么高抬贵手，放过你。狐假虎威这套你可玩得真溜。你也是这样同姓马的谈判的？”
半月前，他要搬去黎楠对面时，在家中整理物品。
闲来无事，从书柜里翻出了给黎楠的那只备用机。
从这只备用机里，找出了段三年前的录音。
备份录音里正是她同马权的谈判，顾宥在圈子里得罪的就是马权。这位是煤老板起家，随后进军房地产，吃进时代红利，同著名的割腰子集团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为了让部分钱合法化，他便疯狂投资拍戏。
顾宥年轻没背景，又刚斩获了大奖。
马权觉得年轻人好拉拢，将意思通过相熟的人透漏给顾宥。
顾宥年轻气盛，自然不肯答应。
马权动用一切关系，封杀顾宥。
“马老板，得饶人处且饶人，顾导年轻不懂事，还请你高抬贵手。”
“你哪位？”
“这话是陆琛托我给您带的。您不会不知道吧？陆家要进军影视圈，陆琛也很欣赏顾宥的才华。还有，陆琛有栋宅子在靖边13号。那是栋联排，旁边住着靳—沐。”
他听完，算是彻底明白了。
他对这女人的愧疚在这一刻算是土崩瓦解。
还懂得借力打力了？将他那从政的表哥也搬出来了？
但恨过之后，愤怒过之后，心头又涌出股别样的情感。
“我——”黎楠语无伦次，脸色煞白，只觉得像是一阵惊雷劈在了天灵盖上一般。
什么录音？
他怎么知道的？
黎楠沉默半晌，放弃挣扎，冷笑，“你不是也得到了你想要的？咱们不就是最常见的金丝雀和金主的故事，怎么？陆总，这时觉得自己亏了？”
“我是有点亏，黎楠，”陆琛看见黎楠大方承认，心如刀绞，不忘冷嘲热讽，“不过，黎楠，你觉得你是在为底下那个男人牺牲。可这男人从头到尾都没看见过你的牺牲。他还以为是姓马的高抬贵手，又肯容他出来拍戏了。这样值得？”
“不关你事。”一时间秘密暴漏在青天白日下，黎楠只觉得异样的难堪。
“没囡囡前，确实不关我事。可有囡囡之后，这事就容不得你了。”陆琛缓缓说道，“我家里是不会让孩子流落在外的。黎楠，我已经很尊重你，也给了你足够的耐心。我今儿再和你谈笔交易，你去和那姓顾的摊牌，若顾宥认可你的牺牲。那你也算是心愿达成。从此我便不再插手你的事，但若姓顾的不愿意，我希望你能接纳我？黎楠，我只在你这做了回备选。”
“为什么？”黎楠觉得陆琛疯了，陆琛的暗示太过明显，她听得出背后的含义。
我只为你做了回备选。
这是什么苦情发言，可是她记得他明明——明明不爱她啊。
他对她只有强取豪夺，疯狂索取。
“你知道的。我只给你这一夜的时间，第二天请你准时给我答案。”陆琛放开黎楠，自**起来，打开反锁的门，闪身出去。
留下独自怅然的黎楠。
黎楠换了身衣服，思考陆琛最后的话。
若是顾宥知道，若是他知道会怎样？
她确实喜欢顾宥，自拍第一部电影时便喜欢。
可真的要说出口时，她却觉得一颗心扑腾腾地乱跳，连呼吸都是急促的。
穿了那件淡绿的裙子出去，顾宥正同人在下面攀谈，就最近新上映的电影发表自己的看法。那电影黎楠也看过，一水的流量小星，烂到无以复加。
顾宥是颗星，无论站在那里，无论有多少人，黎楠都觉得他是像星星一样闪耀存在的人物。
“我觉得这片子的音乐服装都很棒，很有艺术性。是一部会筛选观众的电影。”顾宥夸的真挚，算是对这片给与了赞扬。
与顾宥攀谈的是这片子的监制，对他的答案显得相当满意。
顾宥回身，看到了身后的黎楠，这件淡绿的裙子，将她衬得像个跳脱的精灵。脸颊红扑扑的，头发轻轻地拢在耳后。
“顾宥——”
“恩？发卡呢？”顾宥敏锐地发觉她头发上的发卡不见了。
“哦，可能是换衣服的时候丢了。”黎楠怯生生，全没了刚才的跋扈，“出来吹吹风，我有话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