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酒吧内弥漫着混合了木质香与威士忌气息的暧昧氛围。吧台前，调酒师的手指灵活地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雅的弧线，冰块与玻璃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夜的序曲。周围的人们或低语轻笑，或随着隐约可闻的爵士乐轻轻摇摆。
角落里，一束柔和的灯光恰好照亮了一张旧式唱片机，旋转的唱片缓缓吐出悠扬的旋律，与空气中漂浮的烟雾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时光倒流般的错觉。吧台后方的墙上，各式各样的酒瓶在灯光的映照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恭喜啊，沈董事长！”苏娆拿着酒瓶清脆地碰了下沈明殊的酒瓶瓶颈。
“恭喜小沈总，得偿所愿。”坐在另一旁的霍辞也举起酒瓶向沈明殊示意。
沈明殊点点头，笑眯眯地举起酒杯冲旁边两人敬酒，“两位雪中送炭的情谊，明殊没齿难忘！”
“没齿难忘倒不用，沈董以后和霍氏谈合同时，条件别太苛刻就好。”霍辞不紧不慢地说着，抬眼看向沈明殊，眼神幽幽，还有一丝的控诉。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来，喝酒！”沈明殊笑着打哈哈。
在商言商，合同上能多得的钱怎么说也是她自己凭本事拿的，凭什么不要？反正也口说无凭，她以后大可以说自己酒后胡言给将此事翻篇！
霍辞听到她的承诺，破天荒地笑了起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柔和，仿佛所有的计较与算计都随着这笑声烟消云散。
周围的光影似乎也随着他的笑容变得更加柔和，连空气中漂浮的微粒都似乎在欢快地舞蹈，为这突如其来的和谐氛围增添了几分生动。霍辞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那晶莹的**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沈董一言九鼎，既然如此，便立下证据吧。”
说罢，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轻薄的纸张，递给一旁傻眼了的沈明殊。
沈明殊愣愣地看着眼前递过来的纸张。好久没看到这么简洁明了的一张纸合同了。
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沈明殊自愿今后与霍氏交易合作时严格按照市场价格来购买或支付，不得哄抬物价，也不得压价拿货。如果违反将赔付给霍氏项目所得金额的百分之三十。
沈明殊缓缓阖上眼睛，抬手捂着脑门向沙发座椅后倒去，“哎呦，年纪大了，喝酒不如原来了，我喝多了，秦玥！扶我回家！”
苏娆和沈明殊相识多年，对方一个动作就知道她什么心思，此刻连忙扶住她，“哎呀！她这是真醉了！秦玥人家也不是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的，人家早下班了！既然喝多了，那就我扶你回去吧！”
沈明殊顺着杆子往上爬，“啊，对！我喝多了！扶我回去吧！”
霍辞：“……”
他到底还对沈明殊这个女版葛朗台抱有什么期待啊？再说，她装醉也装得太敷衍了，第一次见喝多的人头脑清醒地嚷嚷自己喝多了的。
霍辞收起合同，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山脸，“那算了吧，合同不签了。”
“哎？我好像又不太醉了！来来来！苏娆，咱们仨继续喝！”沈明殊立马精神起来。
还转头教育起了霍辞，“霍总啊！不是我说你，咱还是不笑的时候帅气！你要是笑起来的话……”
霍辞抖了抖手上的合同，挑眉问道：“嗯？怎样？”
“你笑起来也好看！”
“只不过她就得破财了。”苏娆在一旁欠欠地说出了沈明殊的真实想法。
霍辞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问：“那我多笑几次，岂不是霍氏就要超过沈氏了？”
沈明殊对这些玄学向来嗤之以鼻，眼下也只是开个玩笑话，便随意地摆摆手，“您随便笑！怕你算我输！”
第二天，看着沈氏股份暴跌的沈明殊：“……靠！”
霍辞的嘴难道被大师开过光？
能把沈氏股票给降下来，他一晚上难道都没睡在狂乐？
“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会突然掉得这么厉害？”
秦玥看着猛然下跌的数据图就如同看到了写小说的作者的数据图一般，只跌不涨。
“具体原因还在追查，数据分析师预计下午会找到答案。”
沈明殊摆摆手，“去通知各个部门经理，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她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你去打听打听，霍辞昨天晚上到今天白天，有没有在笑！”
“……啊？”秦玥一时跟不上沈明殊的思路，但也只能服从老板安排，给夏秘书打去电话，“禾禾！你知道你们老板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有没有笑吗？”
问完，秦玥在心里都狠狠唾弃自己，这是什么破问题！
出乎意料地是，对面的夏禾温柔地笑了笑，“你们老板让你问的吧？霍总今天早上也看到沈氏股票暴跌的新闻了，还和我嘱咐了，如果沈董打电话过来问，那就解释一下。一，他没病，不会平白无故大笑。二，他奉劝沈董相信科学，这明显是人为操作。三，沈董不去数据追踪，反而有闲心来问他笑没笑，这明显损失是在沈董可承受范围之内的，因此他就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安慰沈董了。”
秦玥眨了眨眼睛，听着手机外放出的夏禾温柔的嗓音，再看一眼旁边听着全程面色发黑的老板，她摇摇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怎么大？
“好，我会转告我们老板的，多谢禾禾啦！”
“没事的，玥玥。有事常联系！”
“好，拜拜！”
挂断电话，沈明殊一脸狐疑，“你和霍总的秘书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秦玥挺起胸膛，一副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这不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而另一边，霍辞在听完夏禾外放的电话后，冰山脸依旧是没有表情，但语气里又带着一丝疑惑，“你和沈董的秘书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夏禾笑了笑，“这不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