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寧平靜:“離婚協議的事兒,你處理的怎麽樣了。”
傅隨打開煙盒,抽出一根,在指尖把玩。
“快了,律師那邊在整理夫妻共同財產了。你有什麽需求,盡管提,我盡量滿足。”
他雲淡風輕的說完,眼皮都懶得掀一下,垂眸看著手裏的香煙。
或許是到了婚姻陌路,兩人這頓飯吃的異常和諧。
誰也沒刺誰,安靜的可怕。
一直等兩人上了車,傅隨在黑暗裏,冷不丁傳出一句話。
“蘇卿寧,你真的愛過我嗎?”
蘇卿寧偏頭去看他,兩人中間隔著扶手,誰也沒把胳膊搭那兒。
扶手無情的橫亙在兩人中間,蘇卿寧隻覺得傅隨離她很遠,很遠。
愛過,或者說還愛著。
蘇卿寧曾經一顆心都全然的交給了他。
那半年是她人生中最夢幻的時光。
雪夜,壁爐,漫天的煙花。
男人站在煙火下朝她伸出的手。
隻是他是個薄情的人,對哪個女人都可以短暫的熱愛,在冷卻後又無情抽身。
他的愛也像那晚的焰火,絢爛的綻放,迅速的凋零。
蘇卿寧沒有回應,撐著腦袋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高樓大廈。
莫叔在死一般寂靜的氛圍裏開了一小時車,總算把蘇卿寧送到了酒店樓下。
傅隨沒有下車,甚至連車窗都沒降下來。
後知後覺,那輛邁巴赫早已沒了蹤跡。
蘇卿寧一顆心被攪的翻湧著酸意和苦澀。
三年的婚姻幾乎要了她的半條命。
寒風口上,蘇卿寧捂著胃蹲下去。
都說胃是情緒器官,傷心時最容易疼痛。
或許痛過這一回,就不會再為他痛。
窗外的雪水滴滴答答的化了一夜,蘇卿寧也半夢半醒了一夜。
第二天醒來時,她眼睛紅的可怕,眼下也有一片濃濃的烏青。
蘇卿寧用粉底遮了遮,更顯麵色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