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惹她干嘛,她玄门大佬

第27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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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以张妈为首,见过宋枝瑶的佣人,每人被扣了1000元。

张家佣人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

“我们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受这种无妄之灾?”

“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她跟老太太告状了。”

“还是乡下出来的,做事一点也不大气。”

唯一知道这件事始末的张妈不敢多嘴。

在张家,除了张忆柳,还有谁能让祝宝莲跟其共用一个碗?

祝宝莲对这个素未蒙面的孙女,未免也太疼宠了点。

再想想宋枝瑶的话,张妈不免内心焦虑。

她接下来会不会对自己动手啊?

她心事重重地去打扫这些姑娘少爷的房间,结果到了张艺馨房间外,听见她用哭腔嘶吼道:“这是你们唯一能够攀上张家的机会,要是这次的事情还办不成,那你们就在阴沟里过一辈子吧!”

张妈被吓得一哆嗦。

张艺馨在亲戚朋友面前是乖巧的小公主,

在他们这些佣人面前就跟剥削的奴隶主似得。

若是有一点惹她不顺心,她就会千方百计的去难为他们。

她可不敢触霉头。

这前有宋枝瑶,后有小公主。

张妈觉得,自己这保姆的生涯真是越来越难捱了。

佣人们之间的事情也不会戳到宋枝瑶面前。

她虽然察觉到了不友善的目光,却早就习惯了。

下午跟没事人一样去找了刑成。

等宋枝瑶见到他的时候,一身漆黑运动装,戴着鸭舌帽的人坐在门口是,身边一地的烟头。

她嫌弃的扇了扇烟味:“拒吸二手烟,保护你我他。”

刑成一愣,抬头,露出青黑憔悴的面孔。

“我还以为你死了。”

沙哑的声音说的难听要死的话。

但是宋枝瑶心里竟微微有点触动。

“开门。”

房门打开,屋里干净整洁,没有任何来过人的痕迹。

他在外边坐了一晚上。

宋枝瑶抿唇。

“电话又不是摆设,没见到我的人打电话找我就是了。”

刑成嘴硬道:“我愿意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管得着吗你。”

他们因为生意聚在一起,年龄差得又那么大,平时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是宋枝瑶单方面戏耍他。

按理说,他应该讨厌宋枝瑶来着。

但是很奇怪。

当宋枝瑶被保安带走的时候,他竟然会担心她。

他都已经决定,如果今天下午还没有她的消息,他就会去张家找她。

刑成看她轻门熟路地窝在沙发上,懒得很。

他往她跟前一凑,伸出手。

“干嘛?”

“钱结一下。”

他只答应保护宋枝瑶到考试结束。

宋枝瑶倒是知道这点。

但是她现在没钱啊。

“那我们再做个生意,”她带着些讨好地扬着唇角,眨巴眨巴眼睛道:“再保护我一段时间,事成之后,我给你十万,怎么样?”

刑成没有立刻回答她。

鼻尖冒出一声冷哼。

他走到窗边,青筋凸起的手点起一颗烟送到嘴边,没有了鲜活气,整个人都沉了下去。

这一刻,他仿若又回归到了他们见面的时候。

凶神恶煞,满脸横肉。

“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老板那催债吗?”

“为了钱?”

宋枝瑶前世跟刑成没什么交集,对于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他现在愿意说,她便安静的听着。

“我老丈人是个赌徒。”

烟雾自窗边缓慢升起。

“赌徒总觉得自己的钱能通过赌再赚回来,却忘了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他想看到的,都是别人让他看到的。”

“但是他自己却不这样认为,他只是觉得,再赌一次,就能将以前丢了的都拿回来。”

“所以他先赌了自己的房子,又去赌了丈母娘的陪嫁,最后,将自己的亲女儿,赌给了债主。”

说到这,刑成声音沙哑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烟雾进了肺。

“那天我下班回来,我老婆正在被人玷污。”

“我将那人杀了。”

“法庭开审,判了我三年。”

“我被抓走的时候跟她说让她等我,后来邻居说,听到我被判刑之后,她就自杀了。”

“催债这个工作劳累,没有休息时间,但是它非常适合我这种没有学历还有案底的人。”

“我可以用它赚来的钱,来支付我丈母娘高额的疗养院费用,也能通过它,将我丈母娘那块地给赎回来。”

刑成透过窗外望着外边暗下的夜幕,也望着它的霓虹绚烂,灯红酒绿。

“但是它的危险性实在太高,说不定哪天我就被那些疯狂的人捅刀子,去见我的老婆。”

“所以我要娶妻,我需要个孩子。”

只有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才有人继承他的遗产。

才有人能代替他去照顾疗养院的丈母娘。

他一直都是保持这个信念去活着。

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宋枝瑶。

这个被逼到死路却硬生生撕出一条口子的人,仿若也在他平静枯燥的生活中撕出了一条口子。

那天在巷口转角跟她相遇,

他本可以直接离开。

他动了恻隐之心。

“你既然安全,那我就要回去了。”

让生活回归正轨。

他需要去背负他自己应该背负的责任。

宋枝瑶知道刑成有故事,却没想到他背负了这么多。

他确实有案底。

也确实有情有义。

她沉默了许久。

“卡号留下,三天之内,钱打给你。”

“这里的房门钥匙你拿着就好,我回张家,会住在张家别墅,你如果有时间,可以回来看看。”

刑成愣了愣。

宋枝瑶只是去了华北学校就遭到了那样的排挤,现在她回了张家,日子肯定更不好过。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出口。

一个要走的人,也没资格规劝她什么。

只道一句:“保重。”

到最后他还是没能留下银行卡号,也没再拿房门钥匙。

坐着凌晨的那班车,他回到了岭街,那个生活了半生的地方。

宋枝瑶没有去送他,她只是清晨的时候透过窗子的烟雾,去看外头被云彩包裹住的高楼大厦,叹了一声。

如果她现在有钱,其实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比如能让他留下。

她沉吟了半晌,拿起手机,熟练地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了冰冷的询问:“哪位?”

宋枝瑶眯着眼睛轻笑:“沈公子别来无恙啊?”

“关于上次我们没说完的事情,现在可以继续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