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個可能,沈懷安瞬間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日在珍饈樓上,蕭瑾年願意自降身份同他暢飲,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次的血不是沈青青的,而是蕭瑾年的!
而蕭瑾年正好是兩年前中的毒,一直未曾痊愈,所以他的血——有毒!
意識到這一點後,沈懷安隻覺冷汗涔涔。
但他不能言明,隻能以最近天寒為由,胡亂搪塞了過去。
林氏聽了沈懷安的話,並未起疑,隻是一個勁地懇求沈懷安施以援手。
實在不是她眼皮子淺,而是這些日子,宋文璟的病一直時好時壞,她每天過得膽戰心驚,恨不得將所有可能的人全都當成了救命稻草來抓。
更別說,沈懷安本就是太醫院院首,醫術絕對可信。
見此情景,沈懷安亦心有所感,又以醫者的身份好生安撫了一番後,這才從藥箱中拿出一個珍藏多年的小瓶子。
那裏麵裝的是他壓箱底的寶貝,一種極為珍貴的藥材。
這種藥材生長在極寒極熱之地,百年難遇,對壓製毒性有奇效。
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來一些,藥液猶如晨露般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他深吸一口氣,用盡畢生所學,以精湛的醫術和獨特的針法專心為宋文璟治療。
經過小半日的努力,宋文璟體內的毒素終於暫時穩住了。
但沈懷安知道,這隻是暫時的。
實在是——宋文璟體內的毒素積壓得太久了!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原本沈青青用了一整年的時間,割血入藥,好不容易將他體內的毒素清除得差不多了。
哪知他這麽能造!
先是勞師動眾的休妻,轉頭又強撐著再娶。還被侯府那場滔天大火燒得受了驚,這次更是在陰差陽錯之下用了蕭瑾年帶有微毒的血……
多重因素疊加下來,生生將毒素拖得滲進了骨血,想要完全拔除幾乎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