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未見過娘親尊容,但她的十裏紅妝,見過的人不少。可不是沈夫人一句‘沒有’便能敷衍的!”
“夫人作為我爹的繼室,見識有限,不識好賴,錯把珍珠當魚目,也是有的。況且,早就聽說:我娘走後,我爹便將她的嫁妝封庫另存,想來你也是見不著的。”
“至於我的嫁妝,沈夫人定是記岔了。我沈青青自幼喪母,長大後又受人脅迫,孤身替嫁衝喜,的確不曾有人為我添妝分毫。”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懟的顧氏麵紅耳赤,無言以對,也結結實實打了沈懷安的臉。
“反啦!反啦!”
“如此忤逆!難怪被夫家休棄!”
“滾!立馬滾!老夫就當沒生過你這孽障!”
沈青青麵上絲毫看不出情緒,字字鏗鏘。
“請父親歸還我一年的工錢。”
沈懷安被氣得急火攻心,氣息不穩,隻能對著顧氏咆哮發泄。
“沒聽見嗎?一百兩,給她!”
顧氏極不情願地揮手讓管家李富貴去取銀子,卻見沈青青眼神堅如磐石,不依不饒地繼續重複著同一句話。
“還有我娘親的嫁妝!”
沈懷安怒氣衝天,身形一晃,幾乎要衝上前來,手掌高高舉起,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
沈青青目光如寒刃出鞘,冷冽而決絕。
“父親這一掌若是落下,我沈青青在此發誓:定會讓您“賣女求官”、“私吞亡妻嫁妝”的醜事,傳遍街頭巷尾!”
沈懷安的手僵在半空,感受著沈青青周身的戾氣,終是無力地垂下。
胸中那團一燒再燒的怒火仿佛被人用一盆冷水頃刻間澆滅。
沈青青冷冷地瞥了沈懷安一眼,眼裏既有不屑,也有決絕。
“七日後,我會再來。希望到時,一切都能了結。”
說完,她接過李富貴遞過來的銀子,拉著瑟瑟發抖的木香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