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被她爹劉登燉了的大毛,範九心中那幾分虛張聲勢的膽量瞬間膨脹成了真正的“勇”
她一手緊緊提著裝著包子稀飯的網兜,一手猛地去拉扯鄭錦的胳膊。
“你一個不相幹的人,憑什麽呆在這兒!招待所不許外人逗留!”
鄭錦被氣笑了,她一把甩開範九的手,順勢推了她一把。
範九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一想到她自進了招待所後,哪個住宿的客人不對她笑臉相迎?
這鄉下來的鄭錦竟然敢不把她放在眼裏!
範九頓覺麵子掃地,一股無名火直衝腦門。
她指著鄭錦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不要臉的爛貨!沒人要的野雞!勾引男人勾引到招待所來了!我要報公安抓你!槍斃你!”
範九的嗓門尖銳刺耳,如同指甲劃過黑板,聽得人牙根發酸。
她聲嘶力竭的叫喊很快引來了其他房客,走廊裏探出一個個腦袋,好奇地張望著。
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們,看到鄭錦隻穿著睡衣,又見範九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便想當然地認為鄭錦做了什麽傷風敗俗的事情。
紛紛對著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嘖嘖嘖,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知羞恥……”
“就是,光天化日之下,竟然……”
“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
唾沫星子雖然看不見,卻像一張無形的網,將鄭錦牢牢網住。
鋪天蓋地的惡意也如同潮水般湧來,幾乎將她淹沒。
鄭錦算是見識到了現實版的“網暴”了。
但她沒有立刻反駁,她冷冷地看著範九,眼神平靜得可怕。
既然範九想鬧大,想借著悠悠眾口惡心她,那她就等事情鬧得再大一點,
等這把火燒得更旺一些,讓範九自己玩火自焚,收不了場。
範九見鄭錦一言不發,以為自己說中了她的痛處,更加得意揚揚,仿佛已經看到了鄭錦身敗名裂的悲慘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