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鄭錦坐在床邊,一手輕輕握著嚴越的手,另一隻手一下一下撫摸著他額前的碎發,目光一刻也不願離開他。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路燈昏黃的光線透過玻璃照射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鄭錦的心,也如同這光影一般,明明滅滅,難以平靜。
“唔……”
嚴越發出一聲低吟,緩緩睜開眼睛。
鄭錦心中一喜,握著他的手更緊了些。
“嚴越,你醒了!”
嚴越的目光逐漸聚焦,落在鄭錦的臉上。
他想要抬手摸摸鄭錦的臉,卻不小心扯到傷口,疼得他眉頭緊皺。
“別動,你身上還有傷。”鄭錦連忙按住他的手。
嚴越的目光微微黯淡:“讓你擔心了。”
“說什麽呢。”鄭錦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隻想著護著我,你才是不要命了。”
對,當時確實是豁出去了。
就是現在,他也不後悔。
特別是看到鄭錦安然無恙的樣子。
沉默片刻,嚴越才又開口:“得聯係爸爸,讓他安排人來接你去軍區。”
鄭錦猛地抬起頭,語氣堅定:“我不回去!”
嚴越愣了一下,隨即勸道:“危險還沒有完全解除,你留在這裏我不放心。而且,滴丸機的設計圖紙得盡快送去軍區,投入生產。這對你來說,也很重要。”
“我不在乎!”鄭錦的聲音有些激動,“沒有什麽比你更重要!我絕不會離開!“
話音剛落,房間裏陷入了刹那的寂靜。
鄭錦的心髒猛地一跳,近乎直白的表白讓她有一瞬間的慌亂。
她借著弄頭發的動作別過頭,不敢去看嚴越的眼睛。
然而,內心深處,卻又渴望看到他的反應。
偷偷瞥了一眼,隻見嚴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嚴越的目光,灼熱而直接,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