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灑在軍區大院的綠樹上,斑駁的光影在地麵上搖曳。
吉普車停穩,鄭錦抱著寶珠下了車。
顛簸了一路,小家夥睡得正香,粉嫩的小臉蛋上還帶著一絲滿足的微笑。
“嫂子,這就是你的宿舍了。”大毛殷勤地幫著鄭錦把行李搬進屋,“你旁邊那間就是嚴司令的宿舍,他說安排你們住這裏也好照應。”
“爸爸?”鄭錦愣了一下。
她以為會和上次一樣住在招待所,沒想到竟是住宿舍,還是在公公嚴向前的旁邊。
“對啊,不司令他這幾天在演習場,得過幾天才能回來。”大毛撓撓頭,憨厚地笑著,“嫂子,回頭你有什麽事兒,就找我。”
鄭錦笑著點點頭。
其實,她耳朵裏聽著大毛的介紹,心裏卻早已飛到了嚴越那裏。
自那場驚心動魄的車禍,嚴越毫不猶豫地把她護在懷裏,要給她生的機會,鄭錦的一顆心就逐漸淪陷。
嚴越的沉默寡言,堅毅固執,都讓她感到安心和踏實。
其實說白了,嚴越卷入這件事中完全是被動的。
是她,是她接受了邀請,主動參與到滴丸機的設計和製造中,才有了這後續的種種。
而現在,嚴越不但被卷入其中,還要參與響尾蛇的抓捕計劃,置身於危險之中。
鄭錦的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自責和擔憂。
送走了大毛,夜已經深了。
鄭錦輕輕地將寶珠的小被子掖好,起身走到桌邊,拉開抽屜,拿出紙筆。
房間裏很安靜,筆尖落在紙上,沙沙作響。
“嚴越,”她寫下這兩個字,頓了頓,又繼續寫道,“其實一開始,我並不喜歡你,甚至……不想救你。”
寫到這裏,鄭錦不禁想起了和嚴越的初見。
“以前的你,總是板著臉,不苟言笑,像個座冰山。”鄭錦繼續寫著,筆下的字跡流暢自然,“可你抱著我的時候,卻又那麽溫暖,那麽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