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再嫁,清冷权臣被迷疯了

第28章 姻缘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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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玉头也不回的走到裴老太太身边,随着她一起踏入寺门。裴肃清收回了手,迈步跟上。

来寺庙里,烧香拜佛必不可少。

烟玉点了香奉上,裴老太太虔诚的拿着跪拜。

她拜了又拜,望着着塑满金身的佛像能够渡化裴府。她年事已高,近来裴府频频发生的事已让她心力交瘁,裴府走向已和当初她的设想偏离。

子辈不兴,孙辈不睦,曾孙年幼,无人能抗起事。

她本想着与嘉平侯府结了姻亲,有了岳家扶持,裴府能保持荣耀。却不想,孙子是个要强的,好端端的人脉不用,偏要自己挣。

如今,更惹得夫妻不睦,家宅不安。

她所求,不过是孙子与孙媳如胶似漆。

烟玉看她久久弯下腰跪拜,再一起身感觉生出许多力量。

“烟玉也拜了一拜。”

她的声音不像以前带着些许疲惫,而是沉稳有力。

烟玉依言,跪下叩拜,心中虔诚念道:渡过万劫,安享太平。

裴肃清也跪在佛像面前,他求:官运亨通。

此刻,两人奇异的和谐。裴老太太一脸欣慰,她这趟是来对了。

“难得出来一趟,我也不拘着你们,山景宜人,你们且出去玩吧。”裴老太太笑道。

金萍适时开口:“听说南台寺有棵姻缘树,有百年之久,枝繁叶茂,煞是好看,老太太可要去瞧一眼?”

“年轻人的玩意,我这老婆子凑什么热闹。”裴老太太暗自给裴肃清使了一个眼色,“紫音,你带着世子和世子夫人去。”

裴肃清上道:“孙儿听祖母的。”

他目送裴老太太和金萍离开,一转眼,刚好见迎着光迈步出殿门的烟玉,只留一地的娉婷袅娜的影子。

他抬脚跟上,与烟玉并行:“祖母心愿,我做不得主。”

烟玉翻了个白眼,若不是裴老太太派了个人跟着,她又何尝愿意。他就多余解释这一句,搞得谁想去一样。

见烟玉不说话,裴肃清也止了声,他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姻缘树上挂满了一树的红色绸带和写上字的福牌,随便一看写的是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紫音奉上一段红绸,裴肃清提笔写字。

紫音:“世子这是要写和世子夫人永结同心吗?”

裴肃清摇头。

“那是百年好合。”

他又摇头。

“是了,世子文采斐然,是我等奴婢猜不到的。”

裴肃清顿了顿,提笔继续写:愿肃清与云挽白头偕老。

他一笔一划写完,紫音也一点一点变了脸色:“世子,您怎么不提世子夫人。”

“写不下了。”裴肃清敷衍道。

紫音声音中带着急切:“您就不该写挽姨娘。”

听她这样说,裴肃清不高兴了:“我为何不能写她?我与云挽感情深,我自然希望她能常伴我身侧,有何不可?”

“可是世子夫人……”紫音恐裴肃清此举惹烟玉不快,“我再取一节红绸来。”

紫音抬头想要看烟玉脸色,却没想到一旁空落落,哪里还有烟玉的影子。再一转头,裴肃清去姻缘树下挂红绸。

她顿时没了主意,快步去找裴老太太。

亭中烟玉打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迎春关切道:“小姐不写恐老太太怪罪。”

“我与世子貌合神离,有什么好写的。再说,祖母只吩咐了我去也没说让我写。”烟玉懒洋洋开口。

亭子位于南台寺后方,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和的开得正艳花点缀,看着山景,主仆两人心情都好起来。

“小姐好久没来过了。”

“是啊,阿槿。”庄承泽定定的站在烟玉身后,呆呆的看着她。

迎春嘴向下一撇:“还请公爷自重。”

庄承泽深知自己越矩,往后退了两步。

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坏,烟玉也没了兴致,起身要走。

庄承泽唤住了她:“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不合适。”烟玉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愣住了。只见他满眼的红血丝,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疲惫。

他这是怎么了?

烟玉愣神刚好给了庄承泽开口的机会:“我离开醉香楼后就到了这里,我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它,它怎么就不见了呢?”

烟玉默然。

“那段你我亲手写下的红绸,我们许诺过一生一世的。”庄承泽神情痛苦,似在追忆过去。

天空轰隆隆作响,适才还晴朗的天空现在已是乌云密布。

那段隐秘的往事被揭开,烟玉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曾经是真心爱过的,如今猝不及防提起心口猛的一跳。

不过再没有对眼前人的心动,只有对往事的感慨。

迎春默默的去外头守着,既能看见来人,又能望着亭中。

“那红绸我烧了。”烟玉说出了它的下落,“在你退婚以后。”

彼时,魏书蕴担心她整日闷在府中,独自一人伤心,恐她想不明白,便带她上山舒缓心境,最后,她的确心情好了不少。

谁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还是怕父母担心装的。只知道她在姻缘树下待了一天,就好了。

谁也没去打扰她,自然也不知道她一人爬上树,取下了那段红绸,将它烧为灰烬。

“为什么?”庄承泽声音嘶哑的说道,他只觉得心口有什么堵住了。

“为什么?”烟玉重复着这一句话,忽的她笑了,她只觉得他很可笑,“因为我即将为人妇。”

她成婚了,姻缘树上却还有她和其他男人的红绸,于她不利,要是被人发现了,旁人也不会理会前因后果,只会一味的指责她。

庄承泽也明白,那东西留在树上不妥,可就是止不住难过。

“国爷,你只想过自己,何成想过他人。”

就像当初的告别,他连亲自找她说清楚也没有,徒留她一人忍受了所有的难堪。

庄承泽听见这一句质问,他沉默了。心脏迟来的钝痛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不是的,你听我说。”

“不必了。”烟玉拒绝了他,“国爷人要向前看,莫要沉溺在过去,感情散了就散了,莫要在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