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坐在旁边看着许安狼吞虎咽地吃饭,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跟哥哥聊起家里这两天发生的一些细微却令人惊喜的变化。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许安边说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停下筷子,用赞赏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妹妹,“这都是你最近天天不忘给鸡喂食的结果啊,做得真不错。
要继续加油哦,争取以后给我们攒满一整个大瓦缸的鸡蛋,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把它们腌起来,每天都能吃上一个美味的咸鸡蛋啦!但是记住,不可以从咱们现在每天都固定的量里面省下来哦~我们不能为了未来而牺牲现在的幸福。”
“呵呵,我当然知道啦!”
二妞也跟着笑起来,脸上洋溢着孩童特有的纯真与开心,她早就对咸鸡蛋垂涎三尺了,只可惜在原来的家庭环境里,由于物资稀缺,咸鸡蛋总是被祖母留给了偶尔回来看看的大伯一家或是外出打工后难得回家一趟的三叔享用,自己平时根本舍不得经常食用。
现在能有机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对她而言无疑是最大的幸福之一。
大伯家的许佑和大妞许宁每次吃咸鸡蛋时,总是故意在许安兄妹面前大声地砸吧嘴,声音清晰响亮。
他们不仅会做出夸张的表情,还会一个劲儿地夸奖那个蛋黄是多么香、多么美味。
有时,他们会故意把蛋黄咬得碎碎的,让那种浓郁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甚至让许安兄妹俩不由自主地吞咽唾液。
可以说,对于许安兄妹来说,咸鸡蛋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共同的一个小小执念。
每当天黑以后,两个人躺在**时,总会不自觉地谈论起那个梦寐以求的味道,都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无所顾忌、随心所欲地想吃几个就吃上几个才好。
这样的小小执念竟然深深影响了现在的许安,因为回想起过去,他并不觉得自己曾经有多么喜欢咸鸡蛋,然而现在,那份渴望却变得如此强烈。
在这段时间里,许安也曾试着腌制一些咸鸡蛋。
腌制的方法是他之前在网上闲逛时无意中看到的。
由于手头的鸡蛋数量不多,许安并没有采用传统的熬制卤水浸泡法,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更为简单的方法。
首先,他细心地将每个鸡蛋洗净,放在通风的地方晾干。
然后,他又准备好了一瓶烈酒和一些粗盐。
接着,许安将每一个鸡蛋都蘸满烈酒,然后在细盐中滚一滚,确保表面均匀地裹上一层薄薄的盐分。
最后,他把这些处理好的鸡蛋仔细放进一个小小的酒坛子里,密封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到十天的时间,当他打开坛子时,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香气扑鼻而来。
那些原本普普通通的鸡蛋,蛋黄已经出油,散发出金黄色的光泽,仿佛在宣告着它们的美味。
只不过他以前一直听妈妈说,用老卤水腌制的咸鸡蛋才是最美味的。
那种咸蛋黄细腻如沙,咬一口满嘴留香,回味无穷。
他曾跟邻居家的全柱婶换过几个用这种方式腌制的咸鸡蛋,尝过后,果然觉得滋味与市面上买到的那种干巴巴的蛋黄完全不同,有一种独特的醇厚感,让他一直惦念着也想尝试自己腌制一次。
兄妹二人又聊了一些琐事,气氛十分融洽。
许安把自己最近狩猎了一只皮毛光亮、肉质鲜美的狐狸的经历讲给妹妹听,并且告诉她因为卖了个好价钱,便决定用这笔钱给林铁犁买了一套非常精致的弓箭作为感谢礼物。
二妞听完后先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兴奋不已,直说一定要在今晚加个丰盛的好菜来庆祝一下这令人高兴的消息。
对于哥哥花这么大一笔钱去买弓箭这件事,她非但没有任何怨言,反而连连称赞说真是多亏了那位朋友的悉心指导,才让自己的大哥找到了这样一条能够增加收入的新途径,真是太棒了!
待到许安把刚刚做好的热腾腾的手擀面条吃完,还细心地帮忙清洗干净碗筷以及将自己带回来的所有东西整理妥当之后,便带着精心挑选过的弓箭和一斤新鲜的五花肉,同妹妹两人并肩走向了村头正在忙碌准备晚饭的大壮家。
路上,夕阳西下,晚霞映照着天空,为小村庄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纱衣,整个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温暖而祥和的气息。
“你们这是在弄啥呢?”
林安的声音里透着好奇,他刚踏入院门,便看到这一幕热火朝天的景象。
阳光斜斜地洒在小院里,灰尘随着他们的动作在空中飞舞,像一层薄雾般飘散开去。
林铁柱、林铁犁和大壮三人穿着旧棉布衣服,各自手握沉重的锤子,轮流向东面那几间正屋的墙壁敲击,不时地,有土坯碎块被震落下来,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整个庭院顿时陷入了一片忙碌之中。
“阿安来了啊!”
全柱婶儿听见动静,立刻从旁边的一间配房里探出头来。
她的头发上包着一块花色朴素的方巾,上面落了些尘土,显得有些凌乱。
她用手掌半捂着嘴,以免吸入过多的灰尘,声音透过手掌传出,听起来有些含糊:
“这不你叔嫌屋里太暗,想着改改窗户,再把这边两间打通了,弄出一个大厅堂来。”
她的语气带着一股干练劲儿,显然对于这样的改建计划早已有数。
“快过去我们那屋里坐,这里忒多尘土。”
全柱婶儿朝着林安挥了挥手,示意他进屋歇歇脚。
她的眼眸里闪烁着几分关切与疼爱。
此时此刻,林安的心头不禁一暖。
其实,大壮家的房子还是早些年由大壮的爷爷亲手建起的,当时就为兄弟俩日后的生活做了周全打算。
虽然同在一个院落里生活,但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三间正房外加三间配房,确保了独立性和隐私。
那些年月,农村盖房子讲究的是实用至上,因此厅堂面积通常不大,采光也不是特别充足。
相比之下,如今的新式建筑则更加注重空间感和明亮度——人们倾向于建造宽敞大气的公共区域,同时配备足够大的窗户,这样一来,即便是在室内也能享受到充裕自然光照带来的温馨舒适之感。
而在场这些正在辛苦劳作的身影背后,则是一个小家庭渴望迎接更加美好生活的简单愿望。
你去屋里坐着,我在这里帮会儿忙。”
许安边说着,边将手里的工具递给全柱婶。
他拍了拍手中的灰尘,挽起袖子后向全柱婶要来一块干净的布巾。
然而,与寻常不同的是,这块原本用于擦汗或清洁面部的布巾被许安用作了一种简易口罩,小心翼翼地围住自己的口鼻,以此来过滤空气中飞扬的尘土。
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动作透露出他对工作环境的关注以及想要保护自己健康的小心思。
“铁柱叔,要我做点啥?”
许安问道,他的眼神里充满着求知欲与合作的热情,仿佛只要能够帮忙解决困难就满足了似的。
林铁柱看了看眼前这位愿意伸出援手的年轻人,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客套与推辞。
“来吧,”他点头应允道,“你跟着大壮一起去搬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的新窗户框。”
于是乎,在林铁柱的带领下,他们迅速开始了新一轮忙碌的工作。
两个人配合默契无间,一边谈笑着减轻疲劳感,另一边则是手脚不停,将一扇接一扇精致却略显沉重的木制窗户框稳稳当当地安装到了事先开凿完成的位置当中。
待到所有的窗框都放置妥当之后,大家紧接着又投入到调配黄泥、填补缝隙的任务中去。
阳光逐渐高挂于天际,但并没有给这些勤劳的人带来丝毫喘息的机会。
随着时间流逝,汗水顺着额角流淌下来,浸湿了他们的衣襟。
脸庞上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难以计数的斑驳污迹。
每个人看起来都不再是从前那个整洁利索的样子,而是变成了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任何干净之处的存在。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整个工程最复杂的环节——改造房间内部结构之前,他们不得不先面对一项艰巨而棘手的难题:
移除连接两处空间之间的原有承重墙。
由于该墙体对于维持现有屋顶的安全稳固至关重要,因此必须先行拆除大面积的瓦片覆盖层,暴露出**在外的木质支撑结构。
而这一步骤远超出了仅凭几个普通人之力就能轻易完成的能力范围……
“好了,先停下歇歇吧,剩下的只能改天再弄了。
你看太阳都快下山了,明天咱们得早点上山,砍几棵大点的树来做房梁才行。”
许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夕阳余晖中的工地,心中盘算着明天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