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就回公主府住。”
达瓦齐刚刚走进凤藻宫,夏宁洛就开口说道。
达瓦齐站在一旁,闻言皱了皱眉,语气平静:“公主府没舍耶皇宫安全,你现在身子特殊,还是留在这里更好。”
夏宁洛抬眸看他,语气坚定:“我在公主府住惯了,不喜欢这里。”
达瓦齐目光幽深,缓缓走近她一步:“可这里有最好的御医、最好的膳食,也最安全。”
“你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不愿意让我离开?”夏宁洛盯着他,眼神不容回避。
达瓦齐微微一笑,语气不紧不慢:“这两者,并无区别。”
夏宁洛沉默片刻,站起身,走到窗边:“无论如何,我今日都要回去。”
“为何今日?”达瓦齐的眸色渐冷。
“我的暗卫怎的不见了?是不是你干的?”夏宁洛发现影子两日都没来之后,就有些坐不住了。
影子只听她和顾寒的命令,如果影子不在舍耶,那便是顾寒那边出事了。
“王后的暗卫?如果我没记错那时顾将军的暗卫吧!”
他的话像炸弹一般,在夏宁洛的脑海里炸开。
索性什么都不想了,“是你派人做的吧?”
“我做什么了,是不是只要有坏事发生,王后就觉得是本王做的?”
达瓦齐面不改色的问道,身体却靠近了两步,形成一种无形的威压。
“那王上为何不想想,为何让我这样认为,会不会王上总是背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呢?”
夏宁洛眯着眼睛,挑衅似的笑着说,一颗一颗把刚刚拿进来的小葡萄仍在对面的盆里。
达瓦齐看着她,目光微微暗了几分,片刻后,他轻叹一声,换了个话题:“既然王后这样不待见皇宫,无妨,不过今日不如先陪我去茶园看看。”
夏宁洛转过头,微微蹙眉:“茶园?”
达瓦齐点头:“舍耶皇室的茶园,刚种下两个月的茶树,我也正好想去看看进展。”
夏宁洛犹豫片刻,最终点头:“好。”
既然达瓦齐不愿意敞开了说百越的事,夏宁洛也只好索性先陪他去舍耶城郊区的王室茶园视察茶叶的种植情况。
马车缓缓驶入茶园,这里已是茶树种植的两个月,茶树苗嫩绿,排列整齐,层层叠叠,微风拂过,茶叶轻轻颤动,带来淡淡清香。
田埂上,茶农们正忙碌着,有的在松土,有的在修剪枝叶。
小狗在田间奔跑,偶尔发出几声欢快的叫声,为这片茶园增添了几分生机。
夏宁洛下了马车,望着眼前的茶园,微微颔首。
茶农们见到她和达瓦齐,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行礼道:“参见王上,参见王后殿下!”
达瓦齐抬手示意:“不必多礼,继续忙吧。”
一位年长的茶农走上前,满脸笑意:“王上,这片茶园如今已经过了两个月,茶树长势良好,再过不久便能摘下第一批嫩叶。”
夏宁洛蹲下身,指尖轻触一片茶叶,叶片柔嫩光滑,带着露水的清凉感。
“最近雨水如何?茶树可有病虫害?”她问。
茶农连忙答道:“今年雨水充足,茶树长得快,虫害也少,不过我们每日都会检查,一旦发现,就及时处理。”
夏宁洛微微点头,站起身,看向达瓦齐:“这里的情况不错,我看可以多派些人手过来,茶叶丰收后,也能早些运送。”
达瓦齐笑了笑,语气温和:“你很上心,这里确实需要多些人手。我已经让人安排了。”
夏宁洛没再说话,继续往茶园深处走去。
茶农带着他们走到一片刚修剪过的茶树前,一只小狗忽然从灌木丛里钻出来,兴奋地围着夏宁洛转圈。她蹲下身,摸了摸小狗的头。
“这是谁家的狗?”她问。
“是茶园里的,看守茶叶的。”茶农笑道,“这小家伙可机灵,常常在茶园里跑来跑去,连老鼠都不放过。”
夏宁洛轻轻笑了笑,抚了抚小狗的毛发。
忽然,远处茶农群里走出几个人,缓缓靠近。
就在夏宁洛起身的瞬间,那几名假扮茶农的人猛地抽出短刀,直奔夏宁洛而来。
“小心!”
达瓦齐迅速挡在她面前,刀锋闪过,他猛地后退一步,手臂已被划出一道血口。
那几人发觉没有刺到夏宁洛,也不惊慌,两个人缠住达瓦齐,另外两人又窜到一侧。
举起匕首再次朝夏宁洛刺去,达瓦齐这次有准备,一脚踹向刺客,一手推了旁边两人一下。
这时旁边的侍卫们反应过来,拔刀迎上,茶园里瞬间乱作一团。
夏宁洛被侍卫护在身后,脸色微变,看着达瓦齐捂着手臂,鲜血渗出,他却仍站得稳稳的,目光凌厉地盯着刺客。
“抓活的!”达瓦齐冷声下令。
几名刺客意识到形势不妙,转身欲逃,但茶园小道狭窄,侍卫们围拢过来,很快将他们制服。
达瓦齐低头看向自己受伤的手臂,血迹染红衣袖,夏宁洛的眉头皱得更深。
“快送王上回城治疗!”她沉声道。
达瓦齐却淡淡一笑,看着她:“你是在担心我?”
夏宁洛神情微微一滞,冷着脸道:“你要是死了,我也麻烦。”
达瓦齐轻笑:“放心,我死不了。”
他目光深邃,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把刺客带回去,我亲自审问!”
达瓦齐朝护卫统领都大人吩咐道,又看向夏宁洛,“来茶园是临时决定的,知道的人不多,且是在宫里出去的,我送你回公主府。”
夏宁洛看他的神情不像是敷衍,估计真的是皇宫里有人想要她的命。
“王上也随我回公主府看伤吧,你一直在流血。”
“我就知道你关心我。”
达瓦齐深深的看着夏宁洛,嘴角朝一边扬起。
“受伤了少说话吧!快点上马车。”
说完夏宁洛也没看他,兀自上了马车,坐好之后便看见达瓦齐也上来了。
手臂上临时缠了几块布止血,但是血已经沁透那布条,看来伤口很深。
他的脸色这会儿有些病态的苍白,但是目光始终落在夏宁洛身上,薄唇紧紧抿着,一路也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