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带刀侍卫强行打开。
碰——一声木门被砸开,他们大步闯入,但刚刚看到人影。
龙吟擦着几人的手脚飞过,随着刀刃狠狠插入后面的木桩,带着侍卫发髻散开,被削落大半。
萧景戎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慢慢从房间走出。
怎么会!
萧策双手成拳地看着他!怎么会!
不是萧景戎?
男人发丝湿润落在身后,看得出来他刚刚沐浴出来,匆匆批了一件衣服。
他堵在门口,凶神恶煞地看着外人,“深夜来本王的寝室!到底为何!”
侍卫拱手不敢说话。
几人让开。
后面萧策踏着长靴慢慢走出,打马虎眼道,“九弟。”
“皇兄。”不同以往的尊敬,萧景戎眼底藏着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悲哀。
萧策还是不甘心,想叫人进去看看他王妃在哪。
萧景戎皱眉拦住人,“王妃还在沐浴,不方便。”
这话出来,苑中所有人用一种懂得都懂的眼神看着里面,然后小心低头。
萧策恼怒的目光看向旁边。
公公脸色惨白,抖着悄悄道,“这…方才…”
萧策丢了面子点着他脑袋骂,“方才方才,胆大包天的狗奴才,胡乱传信,给朕拉下去砍了!”
“不要啊!皇上!奴才没有啊!”
随着惨烈的声音从旁边划过。
血液再度染红了青山书院。
萧策扭头看着过去的九皇弟,他年轻力壮,威风凛凛,眼神中充满嫉妒和虚伪的慈爱道,“奴才不懂事,九弟莫怪。”
萧景戎摇头,表示无事。
一群人浩浩****来,浩浩****离开。待人全部走干净的时候,萧景戎才猛地拉来隔壁侧门。
柳依依正躺在药浴中昏迷不醒。
幸好他最后几秒从山下带着两人回来,赶上侍卫开门之时,不然萧策怕是要对他动手。
烛火闪烁下,萧景戎看着账本,已经知道了。
他的皇兄暗中买凶杀人,操控官员,连春闱都想插一脚。
若不是今日夜谈地牢他是真的不知道!
“唔…”浴池中传来少女微弱的声音,猛地,他疾步去看人。
睫毛忽闪忽闪睁开,少女吐出一口水汽,忽然睁眼,她睁开眼睛就感觉浑身都痛。
痛的她想骂娘。
泪眼汪汪地想到,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她柳依依不参加啦!
隔着木头屏风男人的身影在上面浮现,
箫景戎嗅到淡淡的血腥味,紧皱眉头道,“醒了?”
“醒了!”少女龇牙咧嘴抬起自己受伤的隔壁,拿过旁边的药服用,她没带春花、寒霜过来,此刻,浴室内只有她一个人。
“可头疼发热?你受了伤,但现在无药,等下半夜我的人马来了,才能包扎。”
男人身上的血腥味不逞多让,方才箫策来了,再往前走一分,就会闻到味道。
而且药物稀缺,他没想到只是来祭祀会出这么大事情。
药先紧着柳依依用,他只是包扎了伤口。
少女不知道这事,将自己收拾好,定定心心回复道,“没事。”
她看着自己身上,还有心情调笑一句,“也没想到那么凶险的地方出来,我只受了皮外伤,最严重不过是被鳄鱼咬了一小口。”
“真是幸运。”
箫景戎觉得头脑发晕,他坐在凳子上,“鳄鱼?”
“鼍,鼍神。”
少女打马虎眼敷衍过去。
月色撩人,青龙山下,丛王府出来的侍卫人马也行匆匆赶往这里。
门口墨言和秦羽一人守门,一人隐藏身形绕过层层守卫往外面去拿药。
柳依依穿好衣服,从药浴中起身。
她脸色惨白,到了寝室一看,箫景戎脸色更白,高大坚挺的男人此刻像个脆弱的瓷器。
她这才惊觉,箫景戎也受伤了!
“无事,现在最要紧的是快审张曦文。”他挥手,带着少女往琼玉苑二楼走去。
“张曦文!”少女惊讶,“他也活着出来了。”
那样凶险的情况,他们到后面都没有管这个男人,竟然也叫他出来了?
这说起来就相当巧合了,张曦文跟在两人身后,幸好1有柳依依和箫景戎吸引鼍的注意,他知道自己留在洞里绝对活不下来,咬牙拼命跟在两人身后。
往水里一跳,竟然也活下来了。
而且意外的是轻伤,现在已经醒了,正绑在二楼。
“轻伤!”少女真是要嫉妒了。
老天爷,人比人的差距有时候真比人和猪差距都大。
十米高的悬崖顺着瀑布冲下,竟然只是轻伤!
箫景戎无奈点头,确实如此。
二楼,张曦文正被反手绑在椅子上,月光照亮了他呆的一小块位置,因为外面有侍卫在看守,房内不敢点灯,他只好歪歪扭扭靠着椅子,满心都是害怕和恐惧。
他扭头看四周的陈设,无一不好,无一不精。
这是青山书院能拿出最高配置。
他咬紧嘴巴里白布,不受控制地揣测到,娘嘞,这得是谁的屋子啊!
他这是又到哪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