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王危言耸听,图谋不轨,给朕将他拿下!施游把控青山书院多年,竟然建立极乐教,绑架多位学子,操控春闱,立刻射死!”
箫策恨毒了箫景戎。
他第一时间,向周围吩咐。
飞快的刀剑袭来,在施游惊恐惨叫的面容中,他被一刀砍首,头颅滚地。
众位大臣见此情景,后面的小官吓了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大官瞅见旁边的树干往那悄悄地挪动。
“皇上,施游有罪,也是交予刑部裁决,您……”
“救命,皇上公然神殿之前,是和作为,不怕龙神发怒吗!”
后面说出那句话的人,被一箭穿心。
当场血溅三尺。
箫策摸着脖领的雪狐毛领,感到一阵温暖,他是三皇子,幼年在皇宫,从未有过这样温暖的皮毛护体,他又看向自己内务府耗时三个月才能织好拼凑的一双靴子。
父皇在世,他随孟美人住在冷宫双脚生疮数年,底下的奴才踩高捧低。
他想,若是自己能走出冷宫是不是就好了。
父皇走了,他被大皇子送到北境,那里冰天雪地,他与士兵同吃同住,无一丝优待,他双脚冻得打摆子。
他想,若是自己能回去,掌握权力是不是就好了。
他当上皇帝,手握六部,宫中吃穿用度却要被太后把控,桩桩件件连和妃子同房的时间,喜欢的东西都不能由自己做主。
他想,若是我将他们全部杀了,将这朝堂变成自己的一言堂就好了!
“箫策,你不过是在为自己的贪恋,掠夺的本性找借口,站在龙神庙之前,你敢抬头看龙神双眸,问心无愧吗!”柳依依拿出鞭子参与战斗。
她听到箫策的长篇大论,感到嗤之以鼻。
是,皇子年幼大多成了皇族的牺牲品。
他该恨。
他该恨先皇、该恨太后、该恨宫中趋炎附势的所有人,但唯独不该恨一直支持他,对他很好的弟弟,箫景戎。
还有全天下在四大书院赞颂圣上英明,苦苦坚持的寒门学子!
“你一介深闺妇人,你懂什么!”
“朕是不得已,太后朝堂之人太多,朕不如此怎么才能赢得过太后!”箫策像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驳斥道!
“所以皇上就一边欺骗对您最真心之人,一边欺骗寒门学子,大肆敛财,收录高门之子!”柳依依猛翻白眼,她对这一套说辞简直感到恶心。
皇上受万人敬仰,自然也要背负这些压力期待,责任!
哪有因为朝中势力,就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的圣上。
他简直比前朝沉迷炼丹、好美色的先皇还要可怕,因为按箫策这么做下去,朝中五年十年,是真的有可能成为他的一言堂的!
殿门前,大雪皑皑覆盖的石砖路留出中间最宽敞,最金碧辉煌的道路通向殿门大开的青龙神山庙。
庙前面小龙扭曲盘桓在屋檐顶上,呈现金灿灿无比逼真的形态昂首咆哮,低头审视,双龙戏珠看着通向殿前的每一个人。
两侧扶手也是以纯金建造。
可见非常之奢靡。
雕满花纹的大殿内,青龙神神圣威严,矗立在中央被供奉的瓷坛上,雕刻之人技术出类拔萃,将龙神的每一根鬃毛都雕刻地栩栩如生,恍若看到真龙盘旋。
龙神点珠,最有灵性。
他就那样看着殿外不断盛开的片片血花,惨烈又凄美。
箫景戎的兵上来了,可箫策好像完全疯了一样,他要让近日所来之人全部有来无回。
全部灭口死在这殿前。
金吾卫武功高强,杀得快,箫景戎的亲卫从战场出来同样厉害,将众人牢牢守在中间。
“箫景戎他们杀人我们救人,这样不行!”柳依依本就受伤,她现在更是战的惨烈,腰侧肩膀,小腹都有伤口。
在地下暗洞的伤口更是复发,右脚用不上力。
“边退边走,近日那么多人,只要走出去一个,箫策所作所为就会昭告天下,过去是本王错付信任,但为时不晚,他绝不是明君!”
“他要为天下百姓,书院学子这事,做出回应!”
箫景戎发冠被一箭射断,他只好匆匆撕下衣摆的黑丝束缚,脸上擦过血痕,将他在雪中浓墨重彩的脸更显潇洒冷厉。
他反手劈断箭矢。
身先士卒,一刀一个金吾卫。
只是外面的人太多了,他的亲卫和金吾卫厮杀在一起,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压根穿不过层层阻碍。
“王爷,皇上这是要杀了我们!王爷,下官还不想死啊!”几个识眼色的下官哀嚎。
“王爷,您若登基为帝,微臣一定战王爷这边啊!”
“是啊,是啊!”
几人的话听着心惊,眨眼间,柳依依明白了,他们是在教唆箫景戎多谋篡位,干脆将箫策杀了,自己上位。
柳依依不懂朝政,她看着王爷,若是要杀,天子她也杀的得!
她无惧。
没想到比箫景戎回答,更快的是箫策的一声冷笑。
“朕不配为帝,那朕的好九弟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