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厅,听到系统的会尖叫的神奇萝卜,觉得牛逼了一瞬间的柳依依。
趁着两个丫鬟分神的瞬间,腰腹起身手劈后颈,把人毫无声响地放倒。
双手托住胳肢窝,把丫鬟们安顿在地上。
她踮起脚尖往外走,路过靠着墙面唯一的方桌时候,抽屉没有关好。
有几张带着红线的纸张角留在外面。
纸张角落里签着徐莺儿的大名。
柳依依顿时走不动道了。
左手卡住抽屉缝,右手轻轻抽开,得益于系统出品,必属精品的樱桃萝卜在狂叫。
她这点动静,绝对没有人会听到。
摸摸耳朵,对春花感到抱歉,离烧开热水壶的尖叫萝卜那么近不知道耳朵会不会坏掉。
【宿主,我们的尖叫樱桃萝卜绝对天然无公害!请不要污蔑我们。】
“行行行。”柳依依哄宝贝系统。
接着看一张张小心抽出的……契书。
从右到左,徐莺儿看来不仅识字,还写得一手精致小巧的梅花小楷,颇为漂亮。
她的签名中又有走笔游龙行书之感。
造诣颇深啊。
柳依依细看内容,顺着赏心悦目的字迹读下去。
【朱雀街、玄武街典当行、多宝楼于大景武庚四年六月起,全部自愿赠予母亲怜织和妹妹徐巧颜。
签字画押处:徐莺儿】
武庚四年,就是前年六月!
她往下看,墨迹新新旧旧,全部是徐莺儿赠送给她母亲和妹妹的铺子。
从四五年前开始,最近的是前几日的日期。
铺子从京城外到京城内,朱雀街到玄武街。
厚厚一沓。
这是,这是!
一个女子嫁妆再丰厚也没有也经不起这么多这么多往外给。
而且这事情若是白鹤王知道了。
若是下人知道了,徐莺儿一定不好过。
如果不是自己的嫁妆,那就是用夫家东西补贴家用,更说不过去。
柳依依干脆拉开柜子。
里面果然还有东西。
又是一沓纸,不过这次是数量众多的白条,柳依依又不好的预感。
白条。
大景对书信的要求规格很严,纯白色的细条。
她认真翻开,猫猫脸一排严肃,果真——
只能是欠条。
【怜织辰未十二年,八月十三,在如月赌坊欠下白银十两。
签字画押处:一个鲜红的拇指印】
往下翻,最早到辰未八年,换算是可能徐莺儿嫁过来没几年她娘就在那个如月赌坊,赌博了。
后面的白条全是。
一开始欠白银十两,后面慢慢变大,二十两,三十两,甚是出现了黄金。画了圈的白条就是换完的。
再往后是一堆没还完的!
柳依依想到来之前,听到侧室里面传来,两人对话,‘什么都做不好,不如死了,让你妹妹上位’和女子侧颈的小痣。
她在徐莺儿身上也看到过。
结合各种各样的铺子,欠下的银两。
所以,怜娘这么些年,一直在外面赌钱,输了就让自己嫁给大皇子的女儿还!
徐莺儿可能拿了箫明崇的产业给娘亲。
但怜娘油觉不够,借此恐吓威胁她。
一个娘亲对女儿这般作为。
这真是!
真是叫人开了眼了!
她手背起青筋,捏着欠条和契书,心中苦涩和随之奔涌来的质问久久不能平息。
柳依依咽下喉间的寒气。
尖叫的樱桃萝卜效果结束。
恢复安静的大厅内,她重新能听到徐莺儿疯狂的笑声和完蛋的精神状态。
柳依依将这些东西放在内衬中的小兜,往大厅走去。
层层叠叠的峦帘带着浅蓝色的水波纹蔓延在小小的侧厅到正厅中间。
她一袭红衣,没什么遮蔽视线的法子,就躲在朱红色门柱,背过身看着里面。
徐莺儿问完所有人。
京城御史台御史大夫的夫人,竟然因为担心侧室的孩子出生太过聪明,就叫人在寒冬腊月冻了孩子三天,现在冻成傻子,才算放心。
后宅内阴私之事,你来我往的手段,对媳妇发磋磨法子,只有柳依依想不到,没有她听不到。
少女吐出一口浊气。
目光中,只见徐莺儿走到曲水流觞的河流桌上面,她腰间系着白色淡雅的**荷包。
荷包下,是第二把裹在腰间,被掩饰很好细长的尖嘴刃。
她抽出刃,笑意盈盈地看着众人。
“这些真话真是呕哑嘲哳,妾身听腻了,接下来,不如让我们来玩第二个戏法,如何啊?”
在众人惊慌失措的面庞下。
她一点点转过上面山峦交叠,流水通渠的河流桌,除去四周的黑色木框,宽大的桌子中央是能够整个反转的精巧结构。
引来的水流重刷脆弱的呼吸打在脸上。
发出‘嗯……啊……咳咳……’的声音。
柳依依悄悄探出半边脸看到,桌子反转后,一人影四肢束缚,双眼紧闭,面色憔悴,竟然是被牢牢捆在上面的箫明崇!
*
皇宫内。
昨日起,换了衣服收拾好再入宫的箫景戎站在太医馆内,大刀阔斧坐在中央,下面跪了一地的太医不敢说话。
“本王,就让你们告诉我,白鹤王当日中了何种毒素,当日白鹤王妃又如何救治的有那么难吗!”
太医们不敢说话,太后吩咐,若是楚昭王想查案,定然没安好心,一句话都不准说,一个字都不准讲。
他们低头暗中对视一眼,闭紧嘴巴。
“是本王说的话不管用了吗,非要见血你们才能说!”
前有太后施压,后有楚昭王威胁。
太医们各个像嘴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安静到只有呼吸声音的太医署,穿紫色铜钱纹路的男子,带着官帽,拱手传报。
“见过楚昭王。”
箫景戎拧眉将人和名字和官职对上,大理寺卿臣墨闻。
“免礼,你来这做什么?”
臣墨闻君子端方,又不拘泥于外表形式,他勾起惑人的桃花眼弯弯,道,“下官幸得王妃相助,今日特来投桃报李。”
“白鹤王是夹竹桃中毒,当日白鹤王妃给他喝了许多水,又辅助太医针灸催吐,得以幸存。”
太医跪在地上,这,他们看着臣墨闻。
带着官帽懒散靠在门框边的男子失笑道,“告诉王爷也无妨,楚昭王连日查案,眼底青黑太后看在眼中,她心胸宽广,想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迁怒你们。”
“而且皇室传出箫明崇日后都要卧床,是担心贼人再下手,现在么……”
他抬眸看着窗外。
“人应该要醒了,太后欢喜,不会拿你们如何的。”